紅袍青年尖叫著想要掙脫,但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的力氣大得驚人,就像是被一只餓了幾萬年的兇獸咬住了喉嚨。
“這是……利息。”
林寒滿嘴是血,露出森白的牙齒,對著紅袍青年的脖頸狠狠咬了下去!
既然手撕不開防御,那就用牙咬。
既然是魔種,那就茹毛飲血。
“咔嚓!”
護(hù)體靈光在魔種的瘋狂吞噬下終于破碎。
林寒的牙齒撕裂了紅袍青年的喉管。
溫?zé)?、充滿靈氣的鮮血噴涌而出,灌入林寒的喉嚨。
這一刻,林寒感覺自己吞下的不是血,而是巖漿,是瓊漿,是久旱逢甘霖的生機(jī)!
魔種發(fā)出一聲歡愉的嗡鳴,將這股精純的能量瞬間分解,化作滾滾熱流,沖刷著林寒干枯的經(jīng)脈。
背后的刀傷、肩膀的燒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jié)痂、愈合。
“啊――??!”
紅袍青年凄厲地慘叫,拼命揮掌拍打林寒的后背。
“砰!砰!砰!”
每一掌都蘊含著靈力,打得林寒肋骨斷裂,內(nèi)臟出血。
但林寒就像是一塊粘在身上的狗皮膏藥,死不松口。
他的雙手甚至松開了肩膀,轉(zhuǎn)而死死箍住了紅袍青年的腰,雙腿盤在對方身上,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掛了上去。
比狠?
你在溫室里修仙,我在地獄里求生。
你拿什么跟我比?
十息。
僅僅十息。
紅袍青年的掙扎越來越弱,眼中的驚恐逐漸變成了絕望的灰白。
他體內(nèi)的靈力、精血,甚至連生命力,都被那個恐怖的漩渦抽吸一空。
終于,那具懸浮的身體失去了支撐,重重地摔落在地。
林寒被壓在下面,發(fā)出一聲悶哼,但他依然沒有松口,直到確認(rèn)對方最后一絲生機(jī)斷絕,才緩緩松開了牙齒。
“呸。”
他吐出一口混雜著碎肉的血水,推開身上那具干癟得如同干尸般的尸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贏了。
凡人弒仙。
雖然只是個練氣期的菜鳥,雖然手段極其難看,像野獸一樣撕咬。
但結(jié)果是,他活著,對方死了。
林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感受著體內(nèi)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如死水般的經(jīng)脈此刻已經(jīng)被強行沖開了一部分,雖然還未形成完整的周天,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微弱卻真實的氣感正在丹田內(nèi)流轉(zhuǎn)。
那是靈力。
通過吞噬得來的靈力。
這具身體的“廢體”桎梏,被這種最霸道的方式,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口子。
“這就是魔道么……”
林寒看著自己迅速恢復(fù)的雙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所謂的正道是讓人餓死,那入魔又何妨?
他蹲下身,在紅袍青年的尸體上一陣摸索。
一個灰撲撲的小袋子被他扯了下來。
儲物袋。
林寒試著將一絲剛得來的靈力注入其中。
“嗡?!?
袋口打開,幾樣?xùn)|西掉了出來。
三塊下品靈石,兩瓶丹藥,一本薄薄的冊子,還有那枚血色玉簡。
窮鬼。
林寒心里罵了一句,但動作卻很快,將靈石和丹藥一股腦塞進(jìn)懷里。
在這個資源匱乏的世界,這些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錢。
他拿起那枚玉簡,貼在額頭。
一段信息涌入腦海。
“血煞宗外門試煉任務(wù):監(jiān)視黑石村林家爐鼎,待魔種成熟后回收。若有異常,格殺勿論?!?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負(fù)責(zé)人:外門執(zhí)事,趙無極。三日后巡查。”
三日。
林寒睜開眼,捏碎了手中的玉簡。
也就是說,他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后,會有更強的修仙者找上門來。
那個叫趙無極的執(zhí)事,絕對比眼前這個送快遞的貨色要難纏得多。
逃?
林寒看了一眼四周茫茫的夜色。
這具身體太弱,沒有資源,沒有實力,逃進(jìn)荒野就是給妖獸送外賣。
而且,逃跑從來不是他的風(fēng)格。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既然這里是“養(yǎng)蠱”之地,那就要有被反噬的覺悟。
林寒撿起地上的冊子,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封面――《血煞煉氣訣》。
粗淺的大路貨功法。
但他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這塊敲門磚。
“三天……”
林寒收起冊子,轉(zhuǎn)身走向林家大院深處。
那里有地窖,有存糧,還有足夠他安靜修煉的空間。
“三天時間,從凡人到練氣?!?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在滿院尸骸間回蕩。
“趙無極,希望你的血,比這個廢物好喝一點?!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