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之內(nèi),皆為手足!莫說你覺醒的是這絕世禍血,即便有朝一日,你真為天下所不容,禍亂蒼生――只要你心中仍認(rèn)荒村這個家,仍視我等為兄弟姐妹,我荒村,便是你最堅實的后盾,是你永恒的歸處!”
“只要你不將刀鋒對準(zhǔn)自家手足,即便整個世界與你為敵,我荒村也必定站在你的身前,為你――與整個世界為敵!”
“熒惑妖狐如何?絕世禍血又如何?欲殺你者,便是我荒村之?dāng)?!我葉塵,必先殺之!縱然荒村戰(zhàn)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定護(hù)你周全,死戰(zhàn)到底!”
“我葉塵,今日便對著這滿天星河、浩瀚蒼穹立誓:你若不負(fù)荒村,荒村,絕不負(fù)你!”
葉塵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九天驚雷,又如同萬鈞重錘,一次又一次地錘擊在鐘燕最柔軟的心房之上!
她的嬌軀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原本強(qiáng)裝的平靜瞬間破碎。大顆大顆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從她那妖媚絕世的臉頰上滾落,起初無聲,繼而化為壓抑不住的哽咽與淚流滿面。
不止是她,場中的每一個人,金熾衡、極光圣子、孔雀圣女、趙靈汐、秦風(fēng)、桃夭,甚至那位一向冷靜的小尼姑,全都被葉塵這番擲地有聲、重逾山岳的錚錚誓深深震撼了!
他們從未想過,這位平日里面色沉靜、不喜過多表露情感的村長,內(nèi)心深處竟對“荒村”二字有著如此深沉厚重、不惜與世界為敵也要守護(hù)到底的情誼!
只要是荒村人,便護(hù)其周全!此諾,重于天地!
一股難以喻的暖流與熱血,瞬間涌上每個人的心頭,激蕩不已。就連立場最初主張誅殺的小尼姑,此刻望著葉塵那堅毅如磐石的背影,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
能有這樣一位護(hù)犢子、敢為自家人生死與共的村長,身為荒村人,或許……是一件極為幸運(yùn)且幸福的事。
葉塵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道:
“我葉塵,并無那等造福諸天蒼生的宏大氣魄,也欠缺那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圣賢襟懷。我所求甚小,唯愿身邊之人――我的兄弟,我的姐妹,我所珍視的每一位手足,能得安康順?biāo)欤阕阋印?
他坦然述說著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沒有絲毫的矯飾與夸大。
“嘖,真是……夠小家子氣的。”金熾衡聞,撓了撓頭,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語氣里卻并無多少鄙夷,反而帶著一絲難以喻的復(fù)雜情緒。
浮光圣子卻是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贊賞之色。
“葉兄此,才是真性情。平凡之處,往往可見偉大。這遠(yuǎn)比那些終日將道德仁義、蒼生福祉掛在嘴邊,實則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高尚得多,也可信得多?!?
一旁的小尼姑聽得此,白皙的小臉不由得微微一紅,略顯窘迫。她們佛門平日所所行,似乎正是開口閉口不離天下蒼生……
“呼――”
鐘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抹去臉頰上未干的淚痕,目光無比堅定地望向葉塵,以一種近乎獻(xiàn)祭般的決絕姿態(tài),清晰而鄭重地立下誓。
“我鐘燕,在此以神魂溝通天道,立下誓:此生此世,絕不動用血脈之力惑亂諸天,絕不行背叛荒村之事!若違此誓,必遭天道誅滅,形神俱毀,不得好死!屆時,荒村任何一人,皆可誅我!”
天道法則微微波動,似有無形烙印落入虛空,誓已成。
葉塵既已最終拍板,鐘燕又立下了如此重的天道誓,浮光圣子、金熾衡乃至小尼姑,心中最后的一絲顧慮也終于消散,彼此對視一眼,皆是微微頷首,改變了原先的觀念,從心底重新接納了鐘燕成為荒村不可或缺的一員。
“好了,此事已畢?!比~塵看向鐘燕,語氣緩和下來,帶著一絲關(guān)懷,“你血脈初醒,后續(xù)尚需穩(wěn)固與熟悉。若需何種天材地寶,盡管去村中寶庫支取。若是寶庫沒有,便來告訴我,我為你設(shè)法尋來?!?
鐘燕凝望著葉塵,重重地點了點頭,千萬語堵在心頭,最終只化為內(nèi)心深處最堅定的吶喊。
葉塵,今日你不負(fù)我,他日我鐘燕,也絕不負(fù)你?。。】v是粉身碎骨,萬劫加身,神魂俱滅,我也絕不負(fù)你?。?!
……
關(guān)于鐘燕覺醒熒惑妖狐血脈之事,知情者僅限于當(dāng)場葉塵等八人。
葉塵更是神色嚴(yán)肅地下達(dá)了封口令。
此事關(guān)乎重大,一旦泄露絲毫,鐘燕立刻便會成為諸天萬族群起而攻之的目標(biāo),屆時,整個荒村都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眾人深知其中利害,自然都將此事緊守心底,絕不對任何外人提及。
鐘燕的風(fēng)波暫且平息,但另一邊的顏清夢,其血脈覺醒卻尚未結(jié)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