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nèi)真氣亦如滾滾的河水,奔流不息,轟然作響中,讓林豐感覺到一陣暢快。
那種鼓脹的感覺不再存在,真氣循環(huán)的速度也慢下來。
就這樣,林豐在大河中隨波逐流,上下沉浮,被水流載著往下游漂去。
現(xiàn)在林豐體內(nèi)的真氣,亦如此滔滔河水一般,雖然急流涌進卻沒有鼓脹突兀的感覺,一切順暢無礙。
耳目清晰,思維敏捷,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疾奔了一夜的筋骨,竟然毫無疲憊感。
是不是自己又精進了一層?
林豐此時平靜地躺在水流中,仰望著藍天白云,世界變得如此潔凈安詳。
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休整恢復(fù),林豐才在水中直起身子,轉(zhuǎn)頭去看兩岸的狀況。
不知道這是到了哪里?
林豐心里還牽掛著段景秋的安危,自己不能就這樣走了,段二爺自然不會放過給他蒙了羞的親閨女。
經(jīng)過一段相對平緩的河面,有漁船出沒。
林豐聽到有人大聲吆喝著。
“水里有人,快,那邊,不知死的活的...”
時間不大,平躺在水里的林豐,被人用鉤子勾住了肩膀。
我靠,能不能溫柔點啊,若真是個普通人,就是沒死,也被這一鉤子弄個半死。
有漁船靠近過來,船上伸出手,七手八腳將林豐拽到了船上。
“嘿,活著呢,哈哈...”
船上的漁民見林豐睜著眼睛,便大聲吆喝起來,聲音粗獷,沙啞。
“多謝相救,不知這是哪里?”
林豐半坐在船上,一邊擰著衣襟上的水,一邊問道。
一個中年漢子,一身普通漁民的打扮,頭上戴著草笠,胡子拉碴的臉上帶了笑。
“放心吧,不是陰曹地府,這里是凌河。”
林豐皺眉:“凌河?”
他記得地圖上的地勢,凌河是在洛西府南面的一條晉江支流。
“敢問這里與洛西府城有多遠?”
“嗯...得一百多里地吧。”
林豐點頭,自己玩命地跑了一夜,自然不知距離和方向,一百多里地,應(yīng)該差不太多。
以他的速度,疾奔一夜,肯定不止這個距離,只是,他的方向并非直線,而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所以才產(chǎn)生這樣的直線距離。
一個濃眉大眼的婆娘,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過來。
“來,喝點魚湯暖暖身子,你不會是從洛西城落水的吧?”
林豐還沒回答,那胡子大漢哈哈笑起來。
“若是從洛西落水,他可真就到了地府,哈哈...”
林豐想接過魚湯,誰知那婆娘卻左手攬住了他的后背,右手端了魚湯,湊到他的嘴邊。
林豐有些尷尬,人家當(dāng)自己是個半死的水鬼呢。
他只得接受了婆娘的好意,很是喝了幾口魚湯。
很腥,很燙,滾入腹中,讓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傳來一陣舒適感。
林豐心中感動,鼻子泛酸,眼睛潮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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