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自己都一陣懵懂,更別說程悅和那些正在前沖的海寇。
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十幾個持刀的海寇,個個胸前噴涌著鮮血,無力地瞪著迷茫的眸子,看向灰暗的天空。
興奮過后,是一陣無力的疲憊,林豐后退幾步,一腚坐到水井臺上,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混亂。
程悅臉色蒼白,雙手抓住林豐的胳膊,緊緊地抱在懷里。
林豐緩過神來,用目光測量了一下,從院門到水井的距離,不過十丈。
他往后退,十幾個海寇往前逼近,就在十丈的距離內(nèi)。
一、二、三、四...
林豐默默數(shù)了數(shù),一共十四個手持直刀的??軡h子,都死在了這十丈內(nèi)的甬道之中。
挨挨擦擦地橫臥在不足一丈寬的空間里。
老子是怎么殺死他們的?
林豐到此時,仍然處在懵懂中。
太過詭異。
這把斷劍,把自己都嚇到了。
當時師父鄭重其事地跟自己說,這劍是大兇大邪之物時,雖然覺得挺神奇,卻也沒有今日這樣的震撼。
林豐一邊琢磨著,一邊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腰間的斷劍。
它很乖地待在劍鞘里,安靜得像只吃飽了睡覺的貓。
林豐起身,在死去的尸體里看中了一把直刀。
這把刀的花紋與別的刀不同,刀柄上纏繞的花紋也不太一樣,總之,比別的直刀看上去精致一些。
程悅大氣也不敢出,乖巧地跟在林豐身后,亦步亦趨。
兩人出了院子,還小心地將院門關(guān)上。
街道上空無一人,四周都靜悄悄的。
林豐抬手指了指前方。
“咱去那邊找找,看看有沒有馬匹代步,或者有點什么吃的,填填肚子?!?
林豐又覺得餓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餓得很快。
總是覺得,剛剛吃飽,還沒走出多遠的距離,就又覺得餓了。
他很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會不會是被一個什么妖魔鬼怪給侵入了,只給他留下了靈魂,或者靈魂也是暫時的。
不過林豐也很坦然。
自己的靈魂,本來就是入侵者,被別的什么擠出去,也算是打敗了自己這個侵略者吧。
他現(xiàn)在整個思緒都有些混亂。
兩人拐過了一條街后,在一處院子外,看到里面正有幾個女子在做飯。
林豐不走了,他轉(zhuǎn)身帶著程悅進了院子。
剛剛踏入院門,就有女子尖聲吆喝起來。
程悅畢竟被奴役了許久,??艿耐猎捤苈爞€差不多。
“先生,她讓咱滾出去。”
林豐不用她翻譯,只從那女子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不是什么好話。
他覺得腰間的斷劍如一條黑色的魚,扭動了一下,然后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開始加速涌動。
林豐咧著嘴,看著那個依然在喝罵的女子。
“老子不殺女人...你媽的,閉上嘴,老子就不殺你...”
可惜那女子聽不懂他在說啥,一手掐了腰,另一只手指著林豐的鼻子,大聲吆喝著。
林豐有些冒汗,兇悍的女子,不論族種,發(fā)起飆來,都差不多啊。
程悅再次拽住了林豐的胳膊,眼前的兇悍女人,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