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伴著漸漸加劇的大風,讓渥美秋山渾身濡濕,衣服都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十分難過。
自從進入大宗境內(nèi),還從來沒如此狼狽過。
早就聽說過林豐的鎮(zhèn)西軍厲害,當時還覺得是另外三個家族在推卸戰(zhàn)敗的責任。
沒想到,今日自己也慘敗在林豐的手下。
這個仇,必須要報,她渥美秋山的地位,不能因戰(zhàn)敗而動搖。
渥美秋山騎在戰(zhàn)馬上,有軍卒給他牽著馬,步履蹣跚地往前走著。
忽然,有軍卒快步跑過來。
“報,將軍,身后有追兵。”
渥美秋山心中一驚,竟然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堅持追擊自己,此人是瘋子嗎?
跟自己得有多大的仇恨啊,如此緊追不舍?
本來渥美秋山覺得,在如此環(huán)境下行軍,只有她如此瘋狂的將領,能做得出來。
真沒想到,林豐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命令所有人,加快速度,目標甘慶府城?!?
所有??苘娮涠急绘?zhèn)西軍打怕了,不用催促,聽到身后有追兵,自然加快了逃亡的腳步。
都清楚,只要他們進了甘慶府城,就暫時安全了。
因為城內(nèi)還有一萬多軍隊鎮(zhèn)守,城高墻厚,輕易不會被破城。
感受著狂風暴雨,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一般。
渥美秋山稍稍放下心來。
這樣的天氣,戰(zhàn)馬是無法奔跑的,只要沒有了戰(zhàn)馬的優(yōu)勢,鎮(zhèn)西軍想憑著兩條腿追上他們,那是做夢。
此地距離甘慶府城還有五百多里地,步行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必須要在今晚擺脫鎮(zhèn)西軍的追擊,讓他們失去方向。
渥美秋山坐在戰(zhàn)馬上,伏低身子,看著戰(zhàn)馬艱難地行進。
如此大雨,正是消滅行軍痕跡的好方法,到天亮時,雨過天晴,地上的所有痕跡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舒琴在雨夜中,一直跟在林豐不遠處,別人都是腳踩泥濘,鞋上沾滿了厚重的泥漿,舉步維艱。
可昆崳山的戒律長老舒琴,卻是腳步輕盈,雖然渾身上下亦被雨水打濕,卻不影響她的動作。
就好似她與眼前的四五百人,以及數(shù)百匹戰(zhàn)馬,都不在一個空間中活動。
直到天亮雨停,她才隱去身影。
裴七音和林豐站在一塊高地上,游目四顧。
大雨過后,空氣清新,整個世界也像是新出爐的糕點,沒有半點人工的痕跡。
他們失去了??艿嫩欅E。
“王爺,我判斷,??芤廊粫蕬c府城方向移動,咱可繼續(xù)往這個方向追擊便是?!?
裴七音舉目遠眺,看著東面偏北方向說道。
林豐皺眉道:“以渥美秋山的心機,她應該明白,鎮(zhèn)西軍的戰(zhàn)騎,在白天要比他們的隊伍快很多,不會輕易讓咱們判斷出行軍方向的?!?
“那我們往哪個方向追?”
林豐擺手:“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出游騎,分幾個方向探查,一旦發(fā)現(xiàn)痕跡,立刻回報?!?
裴七音點頭稱是:“是,王爺?!?
“其他人原地休整吧。”
林豐尋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休息。
五百護衛(wèi)隊,紛紛伺候戰(zhàn)馬,整理裝備。
林豐所在的土坡上,周圍站了喬巨山,溫劍,葉良才等人,裴七音則弄了清水,讓人生了火堆,給林豐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