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已經(jīng)失去了方向感,身體撞到哪里算哪里,只是意識中在極力躲避林豐的擊打。
他大腦已經(jīng)混亂起來,無法正確判斷,到底林豐的拳腳威脅大,還是斷劍刺腹的威脅大。
兩人無視建筑里的慘叫和驚亂,緊緊纏斗在一起。
時間不過半刻鐘,黑田志終于沒了力氣,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一所宅院里。
林豐也氣喘吁吁,兩只手扶在膝蓋上,彎腰喘氣。
黑田志絕望地看著眼前的林豐,他全身無力,更無法去拔肚子上的斷劍,只得任由體內(nèi)的真氣,如退潮般狂泄而去。
他后悔啊,自己太大意了。
明明知道這個家伙手上有寶物,卻認為是個只能防御不能攻擊的東西。
如果自己稍微謹慎一點,事情就會翻轉(zhuǎn),也許站在此地的,就是自己。
世上沒有后悔藥,黑田志知道自己完了,身體開始枯萎,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無數(shù)精氣神在外泄,在失去,那種感覺太讓人絕望,自己苦修多年,結(jié)果卻如此凄慘。
“木...川,這...這是個什么...”
他覺得腹部的斷劍太恐怖了,如妖似魔,狂噬精血,眼前的林豐也變得如惡魔般可怕。
林豐此時也喘勻了氣息,挪到黑田志身前,俯瞰著他。
“我也不知道,你師妹身上的寶貝是個什么?”
林豐通過與黑田志的對話,才明白,鶴田元著急搜尋自己,并非只為了給他女兒報仇,而是鶴田蝶身上有寶貝。
得弄清楚才行,不然自己就背了這口黑鍋。
黑田志仰面向天,自顧嘿嘿嘿地笑起來。
“你...逃不過...師父...寶...貝...”
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聲音越來越弱,直到?jīng)]了任何聲音,同時,黑田志的氣息也斷了。
林豐眼見黑田志的身體縮進了衣服里,成了一團枯萎的干柴。
斷劍依然插在那堆干柴上,林豐不敢伸手去拔。
他清楚,黑田志不同于其他修者,此人的功力深厚,其中的氣血必然雄渾無比,這一點,從其堅持的時間長短上,就能看出。
如果自己貿(mào)然去拔劍,會不會被大量的氣血給沖死。
在海路敬三的身上,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厲害。
差點把自己給撐死。
四周開始有了動靜,城防的駐軍接到報告,開始調(diào)集人馬,從四面八方追了過來。
林豐沒有理會那些漸漸接近的火把,只是平靜地看著斷劍。
他在想,是否放棄這個危險的東西?
雙方距離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心跳,就像在彼此對峙,彼此審視著對方。
斷劍經(jīng)過吸收了這么多的精氣血,它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所表達的意思,更加清楚。
林豐與斷劍對峙,就像雙方在談判。
一個在猶豫,還要不要這個大兇之物,雖然給了自己很大幫助,卻也帶來了更大的情緒波動,就怕以后控制不住,成了一個無意識的物件。
而斷劍也在極力引導(dǎo)林豐,告訴林豐放棄自己的諸多壞處,表達著林豐今后還會有更多的敵人,憑林豐自己肯定抗不住。
林豐彎著身子,看著斷劍,一動不動。
周圍漸漸圍滿了舉著火把的軍卒,他們持刀站在不遠處,盯著現(xiàn)場中這詭異的一幕,誰也不敢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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