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已經(jīng)變得極為陌生了。
錚錚錚錚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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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劍氣擊打在冰冷的鐵鏈上，星火四濺。
文宗抬起頭，再次看一眼顧余生。
沙啞道：“沒用的，這是千年寒鐵打造……”
話還沒說完。
就聽得清脆的聲音響起，鐵鏈應(yīng)聲而斷。
文宗沉默。
他伸出手，貼在那冰冷的籠子上，籠子上的符文不斷閃耀，片刻后，符文消散。
他艱難的從里面走出來，將身上的鐵鏈逼出體外。
任由鮮血滲出。
邁步走到洞口，扯下布條捂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外面的冷氣，緩緩開口道：
“玄龍王朝的皇帝，當(dāng)年曾與你父親有些過節(jié)，此事應(yīng)該與你母親有關(guān)。關(guān)于你的母親，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大概都死絕了，玄龍王朝的皇帝，以及圣院書山的一些人可能知道，我只知道她隨謫仙下界最后與你父親情投意合，當(dāng)年她生你之時，就在青云門的那一片桃花林?！?
文宗以布遮眼，似乎在極力的回憶。
顧余生靜靜的聆聽。
“你出生那一天，應(yīng)該是深秋的某個夜里。”
“我記得特別清楚，因?yàn)槟悄昵锾?，整個青云門的桃花都盛開了?！?
“你的母親，也自那一場桃花盛開后消失?！?
“你的父親顧白，在那一場桃花凋謝后淋了好幾場秋雨?！?
“自你母親來青云門開始，青云門就沒有真正的平靜過，天下修士，都要找青云門要一個說法，浩氣盟，斬妖盟，甚至是三大圣地的使者?！?
文宗轉(zhuǎn)過身來，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而你的父親，那個平日里讀書的人，居然大開殺戒，把那些人全殺了。”
“后來，有更多的人來青云門?！?
“明的?！?
“暗的?！?
“桃花林血流成河！”
“尸骨累累！”
“他們的血?！?
“飼養(yǎng)出一樹桃妖！”
“從此成為禁地！”
“我們青云門的其他人也成為眾矢之的，很多人受到牽連而死去?！?
“我們活著的人，如何能不憎恨你的父親？”
“你的母親，她是個不祥之人！”
文宗忽然戾氣大增。
“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玄龍王朝的人來找什么東西，如果我知道，我就不可能活著，所以，你也不用試圖去尋找什么真相，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將我一劍殺了?！?
站在山洞口的顧余生。
聽著文宗說的話。
久久沉默。
好一會。
他才有些嘶啞的道：“所以，我父親的劍被豎在那里，是你們茍活下去做出的選擇，而不是站在我父親的那一邊，是嗎？”
“沒錯。”
文宗揮動衣袖。
“總不能因?yàn)槟愀赣H，就遭致青云門滅門吧，只有這樣做，青云門才能延續(xù)下去?！?
“那么，我父親面對妖獸而逃走的事，從始至終就是假的，對嗎？”
顧余生的眼睛布滿血絲。
“是。”
文宗忽然哈哈哈笑起來：
“顧白！”
“他敢罵謫仙人。”
“他敢以劍弒天下?！?
“豈會面對大妖而逃？”
“這只不過是天下人想要的借口罷了！”
“這是最好的結(jié)束?！?
“符合所有人利益的結(jié)果！”
“而你的父親?！?
“他的確以死。”
“對天下人做出了交代?！?
咔咔咔！
顧余生捏緊拳頭。
一拳打在文宗的面門，又生生的停下，文宗臉上的布被掀飛。
“住口！”
顧余生嘴角顫抖，好似用盡所有的力氣，克制內(nèi)心的殺意。
“為什么不殺我？”
文宗盯著顧余生。
“殺死我，才是正常的你，而我早就有這樣的覺悟，并不會怪你?！?
顧余生的拳頭顫抖，一點(diǎn)點(diǎn)的收回。
錚。
他的劍。
陡然升空。
劍芒垂下。
腳下的山峰直接化作虛無。
顧余生御空化劍，朝青云門方向飛去。
冰冷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不殺你，是我對青云門最后的情面?！?
“你要做什么！”
文宗神色駭然。
他的話。
沒有得到回應(yīng)。
“該不會……”
文宗呆立原地，神色復(fù)雜。
青云門。
演武場。
六峰弟子正在練劍，俞青山負(fù)劍在最前面，肅然的表情中，藏著濃濃的失望。
他猶記得，當(dāng)年自己入青云門時，演武場上的弟子，是何等的奮發(fā)。
而如今在演武場的弟子，身上都缺少了那一股奮發(fā)的勁頭，玄龍王朝派來斬妖士再一次磨滅了他們奮發(fā)的心。
他們當(dāng)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并不知道，那些斬妖士其實(shí)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劍，分走了他們的資源。
青云門的未來。
在何方？
俞青山暗自嘆息。
就在此時。
他若有所感的看向青云門山門方向。
只見一艘靈舟從天空飛來，懸停在鎮(zhèn)妖碑上方。
那靈舟上旌旗飄揚(yáng)。
赫然是浩氣盟的旗子。
其中幾面旗子印著唐字。
靈舟上陣符涌動。
直接沖撞青云門的護(hù)山大陣。
懸停在演武場上方。
急促的鐘聲響徹青云門。
靈舟之上。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向六峰：“圣院叛儒莫凡塵為青云門弟子顧余生戴冠承禮，請速交出此子，由浩氣盟審訊發(f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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