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見了不少低階妖獸。
拔劍便殺。
顧余生不知道往前走了多遠(yuǎn)多遠(yuǎn)。
一路桃花換梨花。
體內(nèi)的傷勢(shì),終于壓制不住。
翻過一座山的時(shí)候,幾只厲害的妖獸,吞食了他的白馬。
天空灰暗下來的時(shí)候。
顧余生再次咳嗽。
這些日子,他用盡了法子,也沒能驅(qū)逐體內(nèi)的陰寒鬼氣,盡管,他于傷勢(shì)中依舊保持著修行,并對(duì)劍道有新的感悟,但那一道鬼氣,實(shí)在太厲害了。
“我不能停下來。”
“我要找到父親遺失的書箱?!?
顧余生站在官道上。
隱約間。
他看見一間茶館在路邊山野,燭光黃黃。
那茶館前的梨花已凋落。
已是仲春之末了。
顧余生強(qiáng)忍著身體的冰寒,朝著茶肆走去。
“店家,有酒嗎?”
顧余生摘下腰間的靈葫,用冰冷的手遞了過去。
“沒酒,有茶,你這小子眼瞎,找打不成!”
茶肆棚子,走出來一穿著陳舊的老頭,手里提著被木炭火燎得黢黑的茶壺,掀開門框上的抬窗,伸出半個(gè)身子,一雙眼睛落在少年身上。
嘩啦。
滾燙的水從壺中灑落。
賣茶翁把半個(gè)身子縮了回去,那抬窗上的木板落下來。
“咳……咳?!?
顧余生有些遺憾的轉(zhuǎn)身。
找賣茶的買酒。
的確沒走對(duì)門。
吱呀一聲。
門打開了。
賣茶翁喬老頭依舊提著茶壺,他朝顧余生招了招手。
“不喝杯茶再走?”
顧余生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坐下來,看滾燙的水從茶壺中垂出,如一根透明絲線般綿長(zhǎng)。
那碗中幾片茶葉一點(diǎn)點(diǎn)的舒展,一片更比一片嫩綠。
淡淡的茶香飄蕩,是顧余生從未品茗過的茶香。
他忍不住抬頭看向茶肆飄蕩的杏黃旌旗,赫然寫著:一碗仙云茶。
一瞬間。
顧余生的臉上露出笑容。
他尋找的目的地。
到了。
顧余生忍不住開口:“老人家……”
“噓?!?
“先品茶?!?
賣茶翁放下手上的水壺,坐在顧余生的對(duì)面,雙手?jǐn)n在衣袖里,在水霧升騰中,暗自打量眼前面色蒼白的少年。
這就是故人之子?
這就是老秦收的親傳弟子?
等等。
這少年身上的寒氣……
這是?
鬼劍氣!
喬老頭瞳孔一縮。
這小子。
竟然還活著?
真真是個(gè)奇跡。
“茶別放涼了?!?
喬老頭敲了敲桌子。
顧余生看著眼前的怪老頭,又看了看面前的茶碗,他嗅著碗里飄蕩的茶香,每一次呼吸,都感覺十分的舒服,體內(nèi)越來越壓制不住的陰寒鬼氣,好似也平靜了下來。
顧余生先是雙手捧起碗,似想起什么,暗自改為左手端碗,右手往腰間握劍。
喬老頭莫名的笑了笑。
這小子。
比老秦行走江湖謹(jǐn)慎啊。
顧余生輕輕喝了一口滾燙的熱茶。
熱茶剛?cè)敫?,一股溫?zé)岬臍庀牡ぬ镏猩稹?
早已被寒氣凍得麻木的四肢也恢復(fù)了一些知覺。
顧余生暗自驚奇。
恰在此時(shí),顧余生若有所感的看向他來時(shí)的官道,他的眉頭緊皺。
四劍門的人。
還真是窮追不舍啊。
顧余生往桌子上放了幾塊碎銀。
快步朝官道走去。
喬老頭默默的看著顧余生離去的背影,一只手掂了掂桌子上的碎銀,嘖嘖開口:“和老秦一樣,吝嗇得可怕,就是不知道在劍道一途,傳承了幾分火候?”
黑暗中。
十?dāng)?shù)道身影御空而來將顧余生團(tuán)團(tuán)圍住。
一人大聲喝道:“臭小子,你躲在山里不出來不就好了,偏要出山,自己尋死!”
錚錚錚!
拔劍之聲滄啷起伏。
寒光凝劍氣。
繁如天上星!
賣茶翁只手觸木桌,目光變得深邃。
這些人。
可都是四劍門的精銳弟子。
這小子。
還真是會(huì)惹事。
被寒氣襲體,能應(yīng)付嗎?
賣茶翁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忽然,他的眉頭微皺,看向更遠(yuǎn)的黑暗深處。
四劍門。
還真是不要臉了。
金丹境不去斬妖,倒來欺負(fù)一個(gè)年輕人。
哦?
那黑暗中的鬼氣翻涌。
原來是傷害少年的罪魁禍?zhǔn)讍幔?
賣茶翁的手指輕輕一動(dòng),一滴茶水中,隱約有一道人影飛出,奔進(jìn)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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