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如此的突然。
猝不及防之下,顧余生的身體一沉,身上的骨骼,在一瞬間綻放出淡淡的玉芒,關(guān)節(jié)處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這種感覺,如同他那一夜在攀登青萍山時感受到的壓力一樣,但相較而,遠(yuǎn)未到他的極限。
掌門與一峰之主暗中交鋒,讓顧余生反應(yīng)過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緣際會而已。
就因為莫晚云出手,讓雷江橫找到了發(fā)難的時機。
顧余生此刻在無形壓迫之下,心思前所未有的冷靜,剛才的事在腦海中迅速閃過,不由地感慨雷江橫好深的心機,尋找到一絲機會,步步為營,生生的將莫凡塵逼走,不得參與青云門之事,現(xiàn)在,他與掌門爭鋒相對。
如此契機。
絕對不是巧合!
顧余生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當(dāng)初雷江橫以暗劍試圖殺死自己的一幕。
又想到剛剛?cè)胙菸鋱鰰r,外面那些陌生的長老面孔。
顧余生心中駭然。
今日青云門大比。
要出大事。
顧余生暗中尋脫身之法,雷江橫對他起殺心,掌門當(dāng)初又折他劍,看來也不待見自己。
現(xiàn)在雷江橫借助青云門大比發(fā)難。
只怕是要爭奪掌門之位。
數(shù)息之后,顧余生只覺肩頭的沉勢陡然一輕,他隨時可以抽身就走,可他看一眼雷江橫身后幾名面色不善的長老,又強行冷靜下來。
未曾出山斬妖。
卻先遭遇宗門內(nèi)斗嗎?
顧余生心中只覺悲涼。
不遠(yuǎn)處的何紅念本欲阻止蕭讓與雷江橫兩人之間的無形交鋒,看見顧余生身上的光芒,她瞳孔劇烈一縮,一臉不可思議,不遠(yuǎn)處的云裳,同樣一臉好奇,她的一只手藏在袖中,另外一只手暗自掐訣,前腳輕點地,大有隨時出手之勢。
同一時間,不遠(yuǎn)處的賓客席,四劍門霍清遠(yuǎn)的臉上,亦是露出一抹笑容,眼中滿是期待。
“呵呵,有趣?!?
青云門內(nèi)斗。
對四劍門來說,是有好處的。
畢竟青云門在青萍州已經(jīng)當(dāng)了數(shù)千年的老大,也該挪一挪位置了。
青云門大部分弟子,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猶自吵吵鬧鬧,評點著剛才祝蝶與楚塵兩人的擂臺比試。
而觀臺上的風(fēng)暴,則是越來越盛。
嘭!
被老太監(jiān)穩(wěn)住身形的楚塵,再次后退數(shù)步,面色一白,他對青云門的修士一向蔑視,此時,卻眼中露出凝重與不可思議。
“蕭師兄,不可。”
目光從顧余生身上挪開的何紅念在這時喊了一句。
衣袍獵獵作響的玄機子看一眼何紅念,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那蕩在兩人間的暗風(fēng)消散,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剛才的比試,楚塵獲勝,雷師弟教了個好徒弟?!?
雷江橫先是莫名的看一眼何紅念,接著冷笑一聲,步步緊逼道:“蕭師兄,顧余生教唆大儒的孫女?dāng)_亂擂臺,莫先生雖然不怪罪此子,但莫先生的臉面多少有些不好看,俗話說,門有門規(guī),此子不能不罰,否則,我等無法向莫先生交代?!?
身體如灌了鉛的顧余生抬頭看向雷江橫。
此時的他,心中反而沒有任何的憤怒,他向來不想把人心往最陰暗處放,也不把別人往最黑暗處想。
可雷江橫居然能夠在堂而皇之說出這樣大義凜然的話。
讓顧余生只覺世界的黑白顛倒,天翻地覆,也不過如此了。
真的好無恥!
玄機子沉聲道:“依雷師弟所,該當(dāng)如何?”
雷江橫高傲的抬起頭,斜下看向顧余生,大聲道:“取消顧余生入選圣地的名額!”
雷江橫的話,故意傳至演武場的每個角落,借此打壓顧余生,也向眾人表明,青云門中,是他雷江橫說了算。
剛剛的交鋒。
他是獲勝者。
一時之間,整個青云門內(nèi)鴉雀無聲,幾息之后,卻是青云門中的弟子忽然喧嘩的聲音,有人肆意的笑起來。
也有人指著顧余生說活該。
還有人開盤的青云門弟子一臉痛惜,剛剛開好的殺豬盤。
竟然要流局了。
痛失發(fā)財?shù)臋C會!
此刻,青云門弟子的悲歡,依舊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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