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江橫一臉賠笑,他看一眼顧余生,眉頭一皺,同樣有些嫌棄,他對陸展說道:“陸長老,此子已被掌門安排到桃花林,差個弟子送去吧,免得在這里丟人。”
陸展聞,有些不滿,掌門之前明明暗示過他,他有權(quán)力全權(quán)處置這小子的,這小子居然敢對自己的兒子發(fā)下天道誓,一決生死,他早就恨之入骨。
聽說被安排在桃花林,陸展冷笑一聲,掌門還是愛惜名聲,給這小子留了一線生機(jī),不過桃花林雖然好,卻是背山之地,當(dāng)年人族和妖族在那大戰(zhàn),血流成河,所以才能千年桃花不敗。
陸展看一眼身側(cè),立即有一名弟子走到顧余生面前。
此人生得尖嘴猴腮,雙眼如鼠,對顧余生自是不太客氣。
“愣著做什么?跟我走吧!”
顧余生瞥一眼那叫楚塵的皇子,轉(zhuǎn)身走向桃花林。
那一片桃花林,他熟。
“師兄,不用送我。”
“誰愿意送你似的,拿好你的東西。”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正煩躁領(lǐng)了這么個倒霉差事,聽見顧余生不要他送,他自是萬分樂意,隨手從肩膀上拿下為新晉弟子準(zhǔn)備的宗門用品,手指一扣,從包袱順走入門包袱中的一錠銀子。
“記得老實點,不該走的路不要走,違反門規(guī),是要被逐出山門的?!?
顧余生接下包袱,說道:“那師兄順走我的銀子,算不算違反門規(guī)呢?”
男子表情一僵。
“你哪只眼睛看見了?”
顧余生盯著尖嘴猴腮的男子,作勢要開口。
“晦氣!”
男子冷哼一聲,老實把銀子丟給顧余生,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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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我連刺中一條魚都辦不到,更別說應(yīng)付妖獸了,三年后,我與陸晨將有一戰(zhàn),必須得努力才行?!?
顧余生在小院生火烤魚。
山林桃花沾雨,衣衫微shi又冷。
顧余生取來酒葫蘆,瘦弱的他吸了吸鼻子,一口酒入喉,那種辛辣之感,讓他眼眶微紅。
他的父親曾飲酒,絕不讓他沾半滴!
如今。
再無人勸他。
原來酒是苦的。
可他偏偏揚(yáng)起苦澀的嘴角,佯裝灑脫:
“好酒哈哈!”
顧余生仰頭抿嘴,眼中的迷霧漸漸變得堅強(qiáng)。
他并不懂酒。
他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在山外與那神秘老人相見的一幕。
那劍動星河燦爛,深深的掠動著少年的心。
“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斬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一劍!”
顧余生又品了一口,他只覺腹中升起一道奇特的暖流,身體也飄飄然,起初,顧余生并未在意,只想借酒驅(qū)寒,但片刻后,顧余生只覺腹中如同有一團(tuán)火焰逐漸燃燒身體,渾身滾燙無比,好似有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在橫行無忌。
“這酒怎么會這么霸道?”
“難道被下了毒?”
顧余生難以置信的盯著手中酒葫蘆。
這是顧白生前珍視之物,那年中秋月圓,顧余生曾聽顧白說過,這是他當(dāng)年游學(xué)至仙葫洲時,以詩酒三千斗換來的奇物,因為換取此物,被同行人視為大冤種,所以顧白一直置而不用。
顧余生記得這個酒葫蘆飽含了一段故事,是關(guān)于他父親和他母親的良緣。
“我一介微末,那老人也沒理由害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