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是那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不過相比于之前的行將就木,可好上太多了。
夜沉如水,院中樹影輕搖。
臭棋簍子四人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站在院外。
任杰的腦海中,傳來幾人的傳音。
“孩子…謝了!”
帝歲肉的珍貴,不用多。
幾人的路本已走至盡頭,卻因這頓飯,再續(xù)前路。
這份恩情,不是一句感謝就能還完的。
任杰躺在床上,并未睜眼,而是笑道:
“不必謝!”
“便請幾位老不死的再向上攀登一程吧…”
“人生沒有終點,任何時候再啟程都不晚!”
“愿諸君…枯木逢春,歲歲平安…”
臭棋簍子幾人深吸了口氣,對視一眼,朝任杰的方向鞠了一躬,背起行囊,朝著那登峰之路再啟程…
院中,再度安靜下來…
水鏡先生的房間中,她就這么躺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望向命運(yùn)的深淵…
“一晚…都不待了么?”
陰影中,傳來任杰的話語聲:“就不待了…”
“照顧好我媽,她是個偉大的母親,沒有她,就沒有我任杰的今天…”
“我不管你怎么編排,編織命運(yùn),別把我媽扯進(jìn)來。”
“若是你真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必斬你,便是命運(yùn),也救不了你!”
陰影中,任杰的氣息消失不見,如同他從未來過一般。
而躺在藤椅上的水鏡先生,眼神則無比復(fù)雜:
“我…編織不了命運(yùn)!”
“我也只是個旁觀者,我也…置身其中,身不由己啊…”
…
天…亮了,院中落葉已覆上了縷縷白霜,
“小杰~起來吃飯啦!”
可當(dāng)安寧推開門時,房間中卻空無一人,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鋪上已無余溫。
安寧一怔,臉上泛起一抹苦笑:“這孩子…”
“呼~吃飯吃飯,吃完飯還要做廣播體操的?!?
……
赤土禁區(qū)中,深紅血霧翻涌,狂風(fēng)呼嚎,雷鳴陣陣。
任杰孤身一人走在風(fēng)暴之中,脖頸上還系著一條藍(lán)色的厚厚圍巾。
頭上戴著個白色的毛茸茸的兔耳毛線帽,也是安寧織的,一拉兩側(cè)繩子,耳朵還能動的,萌的一批。
天雖寒,但任杰卻感覺暖暖的。
就聽深紅迷霧中,傳來一道嬌笑聲:“呦呦呦~這是從哪兒來的小白兔?一個人嘛?迷路了咩?”
“要不要姐姐給你帶路???咯咯咯~放心好了,姐姐不是什么好人,不會害你的~”
任杰滿頭問號,不是好人,我放個毛線的心?
“紅豆?來了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