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
趙無極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gè)渾身浴血的少年就已經(jīng)沖到了面前。
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和野獸般的煞氣,讓他這個(gè)殺人如麻的魔修都感到一陣心悸。
“滾開!”
趙無極慌了。
身為練氣九層的大修,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近身肉搏。
他本能地祭出一面黑色的小盾,擋在身前。
“晚了?!?
林寒的聲音沙啞得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他沒有用任何兵器。
他的身體就是兵器。
右手五指成爪,指尖繚繞著黑色的魔氣,狠狠地扣在了那面黑色小盾上。
“咔嚓!”
堅(jiān)硬的中品法器,在魔種的腐蝕下竟然像酥餅一樣脆弱。
林寒的手指直接洞穿了盾牌,去勢不減,一把扣住了趙無極的喉嚨!
巨大的沖擊力帶著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砰!”
塵土飛揚(yáng)。
林寒騎在趙無極身上,左手死死按住對(duì)方試圖掐訣的雙手,右手五指深深嵌入趙無極的脖頸,鮮血瞬間涌出。
“呃……荷……”
趙無極眼珠暴突,拼命掙扎。
他體內(nèi)的靈力瘋狂涌動(dòng),試圖震開身上的少年。
但每一次靈力爆發(fā),都會(huì)被林寒體內(nèi)那個(gè)恐怖的漩渦瞬間吞噬。
這哪里是人?
這分明是一頭人形的饕餮!
“放……放開……”
趙無極終于恐懼了。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干尸的絕望,讓他崩潰。
“你不是要收爐鼎嗎?”
林寒低下頭,那雙紅得滴血的眼睛死死盯著趙無極的豎瞳。
“現(xiàn)在,誰是爐鼎?”
他猛地加大了吞噬的力度。
“啊――!!”
趙無極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
他那一身精純的練氣九層修為,連同他的精血、壽元,甚至靈魂,都在這一刻成了魔種的養(yǎng)分。
林寒的身體在顫抖。
不是因?yàn)榭謶?,而是因?yàn)榭旄小?
那種力量飛速膨脹的感覺,讓他迷醉。
練氣五層……練氣六層……練氣七層!
短短十息。
趙無極不再掙扎。
他那原本飽滿的身體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干癟的皮囊,那雙金色的豎瞳失去了光澤,只剩下無盡的驚恐定格在眼底。
林寒松開手,緩緩站起身。
“呼……”
他吐出一口帶著火星的濁氣。
身上的傷口早已愈合,連皮膚都變得晶瑩如玉,隱隱透著一層金屬般的光澤。
練氣七層。
一步登天。
這就是魔道的捷徑,也是趙無極送來的這份“大禮”。
林寒低頭看著腳下的干尸,眼神冷漠。
他彎下腰,熟練地摘下趙無極腰間的儲(chǔ)物袋,又順手拔下了對(duì)方手指上的一枚血玉戒指。
做完這一切,他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匹還在路邊打著響鼻的烈焰怪馬。
那畜生通人性,看到主人被吸干,此刻正不安地刨著蹄子,眼中滿是驚恐。
“臣服,或者死?!?
林寒冷冷地吐出四個(gè)字。
一股屬于練氣七層的威壓,混合著魔種特有的上位者氣息,轟然壓下。
那怪馬哀鳴一聲,四蹄一軟,跪倒在地,把頭深深地埋進(jìn)土里。
林寒收回目光,看向早已空無一人的院外。
那些村民早就跑光了。
這很好。
他走到那輛青銅戰(zhàn)車旁,伸手撫摸著車身上冰冷的符文。
“血煞宗……”
林寒低語,眼中閃爍著危險(xiǎn)的光芒。
殺了一個(gè)執(zhí)事,這梁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
趙無極一死,他在宗門的魂燈必滅,血煞宗的高手很快就會(huì)找上門來。
但這正是他想要的。
在這個(gè)靈氣枯竭的世界,想要快速恢復(fù)實(shí)力,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以殺證道。
以血鋪路。
他翻身躍上戰(zhàn)車,手中的韁繩一抖。
“駕!”
烈焰怪馬嘶鳴一聲,拉著戰(zhàn)車沖天而起,化作一道紅色的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下身后那座死寂的黑石村,和滿院的枯骨。
林寒沒有回頭。
既然凡塵已破,那就去把這天,捅個(gè)窟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