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說起四皇子今天到此的原因,王黼笑著說道:“正好殿下府里的武參軍,來這里給殿下包酒樓找位置?!?
“老朽擔(dān)心殿下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所以就冒昧請殿下移步來此……真是冒昧?!?
“這是相國關(guān)愛,怎么是冒昧呢?”那四皇子聞也笑著搖了搖頭。
在這之后,卻見王黼一邊把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看著水上秋千越蕩越高,引得周圍游人一片歡聲雷動。
王黼毫不在意的淡然說道:“那位武參軍……聽說在燕然手上不怎么得用?!?
“這倒是異數(shù),殿下都能看中的人,在燕然那里竟然被閑置了許久?”
“這事我也問了武長纓,”聽到相爺?shù)脑?,四皇子一邊拿起茶盞吃茶一邊信口說道:
“說是燕然只用嫡系,那武長纓卻是上面派下去當(dāng)機速房巡閱使的?!?
“所以從他去的那天,機速房里的機密就不讓他接觸,后來干脆就被踢出來了……這燕然用人做事,手段也確實獨特了些。”
“……呵呵!”聽到這里,王黼已經(jīng)知道自己所料不錯,于是他也笑著說道:
“以老臣這么多年的朝堂經(jīng)驗,凡是這么背著外人,自己人在內(nèi)部搞來搞去的……很容易出亂子啊!”
那相國王黼說完了這句話,他微微轉(zhuǎn)過臉,看著四皇子的反應(yīng)。
卻見四皇子也正好,轉(zhuǎn)頭向這邊看過來,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這些看似閑聊的話,里面的弦外之音他們都是心知肚明。
就在幾句話之間,兩個人已經(jīng)就燕然這件事,達(dá)成了一致。
在這之后話題越來越深入了,四皇子向王黼問道:“雖說外界傳聞,那燕然才華橫溢?!?
“可是這次平叛之后,他一口氣管了這么多衙門,事物繁多沉重,他也真管得過來?”
“管不過來也沒辦法……他現(xiàn)在風(fēng)頭太盛”,王黼也淡淡地說道:“就算是什么事辦得不妥,朝臣也不好對他發(fā)作……”
說到此處,王黼看見四皇子正在認(rèn)真傾聽,于是他笑著說道:“跟殿下說了也無妨,就是兵部那邊,我?guī)讉€門生說起過。”
“說是燕然負(fù)責(zé)的馬軍司兵營,把一塊地賣了,人家的錢也收了?!?
“可是兵部派官員去催收那塊地,結(jié)果派去一個姓麥的監(jiān)司……地沒收上來不說,泥牛入海一樣,連人都沒了?!?
“朝廷官員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說起來那個燕國公還是太年輕?!?
“這么多手下他怎么可能管得過來?下面的人仗著他的風(fēng)頭,可能也多少跋扈了點?!?
“相國也是的,您就眼看著他出亂子?”這時的四皇子聽到王黼的話,也向他一笑問道:
“差事顧不過來,相國替他分擔(dān)點就是了。燕然畢竟是父皇都看重的年輕臣子,相國總不好看著他一步步行差踏錯。”
“燕然啊……終究還是年紀(jì)太小,驟得高位對他來說,不見得是好事?!?
王黼聽見這話笑了笑,向四皇子指了指雅間外面。
“還真叫殿下說中了,燕然負(fù)責(zé)的軍器監(jiān)下面的工坊,叫什么汴京十三行的,最近被他壓榨得不行,眼看著就要出事。”
“這不那些工坊主,都托人尋到老朽這兒來了,軍器監(jiān)烏煙瘴氣的,被他弄出了一堆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