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個雜碎而已,我說你背后的那個人!”
燕然大聲向那個黑袍人身后的空中喊道:“你這條老狗,事到如今,還不肯出來嗎?”
“……蔡京!”
當(dāng)燕然一口叫出這個名字,這條街上所有的人都是臉色凌厲,無數(shù)陰冷的目光投向了他。
在旁邊的店鋪里,一個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他蹣跚地來到街心,站在了燕然的面前!
“我就知道是你!呸!”
燕然不屑地啐了一口吐沫,剛剛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滿街的販夫走卒全都是一伙的,他就知道是誰來了。
能培養(yǎng)出和七十二路烽煙一樣的隊伍……除了老賊蔡京,還能有誰?
面前的蔡京雖然老態(tài)龍鐘,目光渾濁,卻絲毫沒有中風(fēng)偏癱的跡象,他一如既往的陰沉而穩(wěn)重。
“不愧是燕然,果然好快的頭腦,可現(xiàn)在頭腦對你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
蔡京聲音低沉暗啞地說了一句,隨后他身子向后一坐,坐在了手下為他搬來的一把太師椅上。
“所以你一直裝作半身不遂,口不能,就是為了今天這個時刻?”燕然冷冷地向著蔡京問道。
“沒錯,”蔡京兩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一邊打量著燕然一邊沉聲說道: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我最喜歡的兒子被人殺了,我還找不到兇手是誰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只能暫時蟄伏起來?!?
“躲在暗處、磨礪爪牙,等著那個害死我兒子的人自己露出破綻!”
蔡京仰頭感慨道:“我就算是有通天的權(quán)勢,如海的智謀,也沒辦法和一個看不見的人爭斗!”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蔡京說到此處,他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白眉下老狼一般的雙眼,昏昏欲睡地盯著燕然道:
“原本我就懷疑,以宋江那個跳梁小丑、無能草寇,哪有殘殺大宋樞密院的膽子?”
“所以那個殺掉我兒蔡攸的人是不是你?燕然!”
“那你可算問對人了,”此時的燕然雖然被鋼刀橫在咽喉上,他卻毫不遲疑地答道:
“那天你兒子抓了我一個朋友,還有我朋友的父母。我若不殺穿樞密院,砍死蔡攸,這件事解決不了!”
“沒錯,你那個無能愚蠢的兒子就是我砍死的,而且剁他的時候很有快感……你特么過來咬我??!”
“你!”
此刻的蔡京老賊,白發(fā)簌簌而動,顯然是憤怒之極!
他做夢也沒想到,燕然居然這么快就承認(rèn)了!而且態(tài)度還是如此囂張,他怎么敢?
“你既然敢承認(rèn),那你今天死定了?!辈叹妷褐鹫f道:“現(xiàn)在你有沒有后悔,無故殘殺我兒?”
“我后悔什么?為國鋤奸而已,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不用謝我!”
燕然卻冷笑著向蔡京說道:“你身為一朝相國,你兒子身為朝廷重臣,卻只知結(jié)黨營私,培植勢力,中飽私囊,弄權(quán)牟利,你們干過什么正經(jīng)事?”
“禁軍糜爛你們不管,吏治敗壞是你們一手造成,百姓受災(zāi)你們不問,遇到利益你們一擁而上!”
“蔡京你提拔朱搖11雎醫(yī)稀9唇嵬帷19手康?;味封k熳櫻亢斂還聳袼闌睿鬩才淶畢喙俊
“到現(xiàn)在汴京叛亂在即,天下危在旦夕,有人拿你做刀殺人,你一心想的,還是私仇!”
“活著百無一用,死了落個千秋罵名,你這輩子有沒有為你的家國,做過一件有用的事?”
“……蒼髯老狗,皓首匹夫!這么多人死了,你怎么不去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