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蓮娜攥緊滑落的真絲披肩,想起白天在鎮(zhèn)上聽到的閑碎語。
有人說她丈夫的死另有隱情,有人說她早就該找個靠山。
此刻那些話語都化作細密的針刺在她心上。
“我明白,先生?!彼瓜卵酆煟曇糨p得像嘆息。
當蘇寧將她抱進臥室時,瑪蓮娜望著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我們這樣的女人,要么在貧民窟腐爛,要么在金籠子里凋零?!?
床幔落下時,她閉上眼睛,將最后一點尊嚴埋進柔軟的鵝絨枕頭里。
窗外,地中海的風吹動橄欖樹林,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為某個美麗的傳說奏響挽歌。
蘇寧并不粗魯,反而是非常的貼心和溫柔,就這樣讓瑪蓮娜接受了新的命運。
“蘇,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不詳?shù)呐???
“怎么會!戰(zhàn)爭讓很多人失去了生命,難道那些寡婦都是不祥之人?”
“謝謝你!要是沒有遇見你,我可能非常的悲慘?!?
“你明白就行!接下來我需要你的忠心。”
“明白!我一定會做好自己的事情?!?
“瑪蓮娜,我聽說鎮(zhèn)子上的那個雷納多很喜歡你?”
“呃?蘇,你誤會了!他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
得到了瑪蓮娜的身心,滿足了一時的征服欲與占有欲后,蘇寧的頭腦卻異常清醒。
他深知,在這個被戰(zhàn)火席卷的時代,一時的歡愉和在一個小地方的根基,并不足以保障長久的安穩(wěn),尤其是他身邊還伴隨著瑪蓮娜這樣一個引人注目的“美麗麻煩”。
此時,蘇寧站在別墅書房的窗前,望著窗外西西里島特有的熾熱陽光與蔚藍海岸,心中盤算的卻是整個亞平寧半島乃至歐洲的戰(zhàn)局風云。
“意大利……終究是靠不住的。”蘇寧低聲自語,指尖輕輕敲打著窗欞。
他擁有超越這個時代的認知,清楚地知道墨索里尼的政權(quán)已是日薄西山,意大利在軸心國中的地位尷尬,戰(zhàn)敗幾乎是注定的事情。
西西里島,這個地中海上的戰(zhàn)略要地,在未來必將成為盟軍與德軍反復(fù)爭奪的戰(zhàn)場,留在這里,無異于身處火藥桶之上。
而且,西西里島地域狹小,人際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瑪蓮娜在這里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是流蜚語的中心。
即便有他的庇護,那些惡意的目光和潛在的威脅也無法根除。
她的丈夫尼諾陣亡的消息雖然已經(jīng)確認,但戰(zhàn)爭年代,消息時有錯漏,萬一……
萬一那個男人命大,將來某一天拖著殘軀回來了呢?
在這個相對封閉保守的小鎮(zhèn),法律和輿論依然會將她綁回那個“妻子”的身份。
屆時,他蘇寧難道要上演一場奪妻大戰(zhàn)?
這與他低調(diào)發(fā)展、享受生活的初衷嚴重不符。
“所以,必須離開這里?!币粋€清晰的念頭在腦海中形成。
“去北方,去米蘭!”
米蘭,作為意大利的工業(yè)、金融和時尚之都,即使在戰(zhàn)時,也擁有更廣闊的空間、更多的機會和更復(fù)雜的社會結(jié)構(gòu)。
那里匯聚了來自各地的人群,一個東方富商與一位美麗的女伴,不會像在錫拉庫薩這樣的小鎮(zhèn)一樣引人側(cè)目。
更重要的是,戰(zhàn)后米蘭的重建和發(fā)展將會更快,有利于他真正扎根并壯大自己的事業(yè)。
更重要的是,將瑪蓮娜帶離西西里島,帶離這個充滿她與亡夫回憶、也充滿惡意揣測的是非之地,相當于從根本上切斷了她與過去的物理聯(lián)系。
空間的距離,會加速時間的流逝感,會沖淡記憶。
即使未來那個“亡夫”真的奇跡生還,回到錫拉庫薩,也只能面對一座空屋和物是人非。
而遠在米蘭的瑪蓮娜,在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里,以新的身份生活了數(shù)年之后,心態(tài)和處境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畢竟在米蘭沒有人知道瑪蓮娜的過去,只會以為她天生就是一名貴婦人。
屆時,那個可能歸來的丈夫,將不再是她生活的重心,甚至可能成為一個需要處理的“麻煩”,而非值得放棄一切回歸的“愛人”。
想到這里,蘇寧轉(zhuǎn)過身,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神情依舊帶著幾分恍惚與認命意味的瑪蓮娜。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瑪蓮娜,”他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呼喚她的名字,“我們可能需要離開西西里?!?
瑪蓮娜抬起頭,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與茫然:“離開?去哪里?”
“米蘭?!碧K寧握住她微涼的手,聲音沉穩(wěn),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錫拉庫薩太小了,這里的空氣令人窒息。你的美麗在這里是負擔,但在米蘭,它會成為你的資本。那里有更大的舞臺,更適合‘su’品牌的發(fā)展,也更能讓你擺脫過去的陰影,真正開始新的生活?!?
接著他仔細地為她勾勒藍圖:“在那里,我的事業(yè)會迅速的壯大和擴張;也沒人會知道你的過去;沒人會用惡毒的語中傷你。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生活,享受美麗,享受你應(yīng)得的一切?!?
瑪蓮娜怔怔地聽著,離開故土的想法讓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蘇寧描繪的未來,又像黑暗中透出的一縷強光,充滿了誘惑。
她想起了在這里承受的每一個白眼,每一句竊竊私語,每一次去集市或郵局時如芒在背的感覺。
繼續(xù)留在這里,即使有蘇寧的庇護,她也永遠無法真正擺脫“那個死了丈夫的美麗寡婦”的標簽。
而米蘭卻是一個全新的,無人認識她的地方。
或許,她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只是當她看著蘇寧堅定而深邃的眼睛,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那份“認命”的心態(tài),似乎悄然轉(zhuǎn)變了一絲方向。
如果命運已經(jīng)將她推向了這個男人,那么,跟隨他去一個能讓她呼吸得更自由的地方,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我需要準備什么?”她輕聲問,這幾乎等同于默許。
蘇寧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什么都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盡快收拾一些必要的私人物品,其他的,到了米蘭都會有的。錫拉庫薩的這座工廠我會保留,作為分支,但事業(yè)重心將會北移?!?
行動計劃就此定下。
蘇寧開始秘密而高效地運作:通過費蘭特少校的關(guān)系疏通北上的交通關(guān)卡,將錫拉庫薩工廠的部分資金、核心設(shè)備和忠誠的工人分批調(diào)往米蘭,并在米蘭提前物色合適的廠房和住所。
如今的費蘭特少校和他背后的大人物已經(jīng)和蘇寧深度綁定,自己工廠生產(chǎn)的軍服獲得了意大利軍方的認可。
而蘇寧也準備借住費蘭特和他背后大佬的關(guān)系擴張,畢竟有錢不賺可就是大傻子了。
一場戰(zhàn)略性的遷徙,在戰(zhàn)爭的陰云下悄然進行。
蘇寧的目的很明確:跳出西西里這個即將成為戰(zhàn)場和是非之地的“小池塘”,前往米蘭這片更廣闊的“海洋”,一方面規(guī)避戰(zhàn)亂風險,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更好地將瑪蓮娜這顆美麗的明珠,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徹底斷絕任何來自過去的“意外”干擾。
新的篇章,即將在北方那個充滿機遇與挑戰(zhàn)的城市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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