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精致絕倫卻冰冷淡漠的臉龐。
她并未理會蘇寧的驚恐和詫異,只是感應了一下天地氣息,淡淡開口:“現(xiàn)在是何年何月?”
“……2020年?!碧K寧艱難地回答。
腦海中飛速回放著被安蔓推下懸崖的一幕,依舊感到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還活著。
“2020年……”司藤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追憶與冷冽,“我叫司藤。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仆從?!?
她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權威,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需要這么倉促嗎?”此時的蘇寧卻是滿臉的哭笑不得。
“那你要如何?還要舉行收仆儀式?”然而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司藤很明顯也是個毒舌。
“不至于!問題是我們倆不熟,一上來就讓我做仆人?”
“別忘了!是我救了你?!?
“……”
……
另一邊,蒼城山的顏福瑞捧著那本冊子,嚇得魂不附體。
冊子上明確記載:“若司藤復活,星云閣必有異象示警!”
他想起剛才石碑炸裂,連忙跑出屋子,果然看到自家院子一角轟然坍塌,露出了一口深不見底、散發(fā)著陰冷氣息的古井!
顏福瑞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無人色。
達那,懸崖公路上,蘇寧憑借著司藤賦予的奇異力量重新回到了公路邊。
然而,那輛越野車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地上殘留的車轍和少許血跡表明這里曾發(fā)生過什么,當然還有自己剛才騎來的那輛破摩托車。
很明顯,那個毒如蛇蝎的安蔓帶著秦放離開了。
司藤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她理所當然地將蘇寧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和仆人,指使他處理各種瑣事。
蘇寧內心雖極度不滿和憋屈,但念及對方的救命之恩,以及那深不可測的恐怖實力,只能暫時忍耐,一路上小心照顧著這位“老祖宗”的起居。
好不容易在附近小鎮(zhèn)找到一家簡陋的旅店安頓下來,司藤便吩咐蘇寧去準備熱水供她沐浴。
她浸泡在熱水中,閉目沉思,思索著最關鍵的問題:究竟是誰,不遠萬里將她的尸身從申海弄到這達那之地?
而就在蘇寧剛忙完,喘口氣的功夫,那熟悉的電子提示音終于再次響起:
叮咚
主線任務(一)完成:成功營救關鍵npc秦放與安蔓。(注:雖過程出現(xiàn)意外,但目標人物已脫離即刻生命危險,符合任務完成標準)
任務獎勵發(fā)放:
1.系統(tǒng)修復進程+2%,當前總進度:11.3%
2.部分記憶碎片恢復(已解鎖,可隨時查看)
3.任務獎金一千萬元人民幣(已存入宿主現(xiàn)實世界賬戶,來源合法)
“……”蘇寧看著提示,尤其是那個“雖過程出現(xiàn)意外”的備注,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系統(tǒng)的判定標準還真是……
寬松。
不過,獎勵倒是實實在在的。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似乎更加充盈的力量,又看了一眼浴室方向。
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i族世界里,這提升的系統(tǒng)權限和資金,或許將成為他最重要的依仗。
而那位將他視為仆人的司藤小姐,他們的主仆關系,似乎也才剛剛開始。
……
簡陋的民宿旅館房間內,氣氛有些凝滯。
司藤沐浴完畢,換上了一身蘇寧臨時想辦法買來的現(xiàn)代衣裙,雖不如旗袍那般貼合她的氣質,卻依舊難掩其清冷出塵的姿態(tài)。
她坐在窗邊唯一的椅子上,目光掃過房間內簡陋的設施,眉頭微蹙,顯然對這一切都極不滿意。
看到蘇寧站在一旁,似乎有些走神,實則在消化系統(tǒng)信息和觀察環(huán)境。
然而司藤大小姐的脾氣立刻就上來了。
她冷哼一聲,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杵在那里作甚?還需我教你如何伺候人嗎?去,看看何處能覓得些像樣的茶點?!?
那神態(tài),那語氣,儼然已將蘇寧當作了自己的私有財產和貼身仆役,理所當然地支使著。
蘇寧心里一陣憋悶,想他好歹也是經歷過風浪、手握系統(tǒng)和巨資的人,何時被人如此呼來喝去過?
但一想到對方那詭異莫測的復活手段、揮手間治愈致命重傷的能力,以及那股子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冰冷威壓,他還是很從心地壓下了所有不滿。
“好?!彼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恭敬些,心里卻嘀咕著:“好男不跟女斗,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女人,太邪門,暫時惹不起?!?
他乖乖轉身出門,去想辦法搞點“像樣的茶點”。
在這偏遠小鎮(zhèn),這可不是個容易的差事。
等蘇寧好不容易端著一些本地特色的酥油茶和糌粑回來時,發(fā)現(xiàn)司藤正站在房間里那臺老舊的電視機前,面無表情地盯著漆黑的屏幕,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與好奇。
她“死”了太多年,從民國時期直接跨越到了2020年。
眼前這個會發(fā)光的小盒子、那個能千里傳音的小板磚、還有窗外呼嘯而過的汽車……
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陌生,仿佛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雖然她表面上維持著高冷和鎮(zhèn)定,但內心深處,一種難以喻的隔閡感和想要了解這個新時代的迫切感交織在一起。
看到蘇寧回來,她立刻收回目光,恢復那副淡漠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好奇寶寶不是她。
蘇寧將茶點放在桌上,看著司藤那副明明好奇卻硬要裝不在乎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理解。
他主動開口,指了指電視機:“司藤,你要是想了解現(xiàn)在這個世界,可以看看這個,叫電視。里面會播放很多節(jié)目,新聞、電視劇什么的,能讓你快速知道這幾年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司藤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屏幕,下巴微揚,語氣傲嬌地拒絕:“哼!區(qū)區(qū)幻術之物,有何可觀?我司藤需要從這等俗物中了解世界?”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確實有點想弄明白這盒子是怎么亮的。
看著司藤這副模樣,蘇寧摸了摸鼻子,也沒有再多勸。
其實,他自己對2020年也同樣充滿了好奇和一絲微妙的疏離感。
在他的現(xiàn)實時間線上,自己認知的世界還是2013年。
這七年的時光,對他而同樣是一片空白。
智能手機功能的飛速迭代、社交媒體的全面爆發(fā)、新興的科技產品、流行的網絡用語、乃至世界格局的微妙變化……
這一切對他而,同樣是新奇而陌生的。
他拿起自己那部在2013年還算先進,但在2020年已顯老舊的手機,嘗試著連接這里信號微弱的網絡,瀏覽著彈出的新聞資訊,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一時間,民宿旅館這個小房間里,竟同時存在著兩個與時代“脫節(jié)”的人……
一個沉睡了數(shù)十載,復蘇于現(xiàn)代的i族老祖宗;一個因特殊經歷而缺失了七年時光的系統(tǒng)宿主。
他們看似主仆,實則某種程度上,都是這個飛速發(fā)展的時代的“新人”,都需要重新去學習和適應眼前的一切。
這種奇妙的共同點,或許將在未來他們充滿不確定的關系中,扮演某種意想不到的角色。
蘇寧一邊瀏覽著新聞,一邊暗自思忖:看來,不僅要想辦法應付這位難伺候的司藤小姐,自己也得盡快惡補一下這缺失的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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