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清打發(fā)至能立筷……高湯需用老母雞與金華火腿吊制……”蘇寧對照著秘方，小心翼翼地操作著。
廚房里已經(jīng)堆滿了成功的試驗品。
手機突然響起，是杰哥：“簡組長，我查到當年案發(fā)當晚，李總確實約了宋志明相親，而且介紹的女孩叫朱小春，現(xiàn)在還在李氏集團工作?！?
蘇寧放下打蛋器：“明天我們?nèi)@位朱小姐。對了，喬小波的地址查到了嗎？”
“查到了，就住在老城區(qū)，明天一起去？”
……
老城區(qū)的平房低矮破舊，與不遠處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對比。
喬小波就住在其中一棟最破的房子里。
開門的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至少二十歲。
看到兩名警察，喬小波的眼神立刻變得慌亂。
“喬師傅，我們是來了解當年文物盜竊案的情況?！苯芨绯鍪玖俗C件。
喬小波的手抖得厲害：“都、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該說的我當年都說過了……”
蘇寧環(huán)顧四周，屋內(nèi)簡陋但整潔，墻上掛著一張褪色的全家福：“喬師傅，當年您說案發(fā)當晚只看到曾國偉的車離開警局？”
“是、是的，就只看到曾隊長的車。”喬小波的眼神飄忽不定。
蘇寧翻開筆記本：“但根據(jù)值班記錄，曾國偉當天下午六點就下班離開了。案發(fā)是晚上十點以后，他怎么又回到警局了？”
喬小波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我可能記錯了……”
“喬師傅，”蘇寧突然提高音量，“作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特別是這種重大案件！”
“我沒有！我真的看到了！”喬小波激動起來，隨即劇烈咳嗽。
杰哥遞上一杯水：“老喬，當年是不是有人威脅你？現(xiàn)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喬小波喝完水，突然老淚縱橫：“我……我不能說……我孫子還在上大學(xué)……”
離開喬小波家，蘇寧和杰哥沉默地走了一段。
“他在害怕什么。”蘇寧點燃一支煙。
杰哥搖頭：“不只是害怕，是恐懼。二十多年過去了，還能讓他怕成這樣……”
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是梁舞云：“簡凡，我爸說晚上想請你吃飯，聊聊案子的事?！?
蘇寧皺眉：“你爸？他不是說避嫌不參與嗎？”
“所以他以私人名義請你??！就在家里，就我們?nèi)齻€?！绷何柙频穆曇魩е鰦傻囊馕?。
掛斷電話，杰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梁局長的千金？簡組長真是好福氣啊。”
……
李氏集團總部大樓，二十八層會客室。
朱小春比想象中年輕許多，看起來頂多三十五六歲，完全不像經(jīng)歷過二十多年前那場風波的人。
“朱女士，感謝你抽空見我們?！碧K寧出示證件，“我們想了解一下當年你與宋志明相親的情況?！?
朱小春的妝容精致，笑容職業(yè)：“那么久的事了，我都快記不清了。只記得是李總介紹的，吃過一次飯就沒聯(lián)系了。”
“據(jù)我們所知，相親當晚宋志明就出車禍死了?！碧K寧直視她的眼睛，“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朱小春的笑容僵了一下：“警官這是什么意思？那只是個意外，肇事司機不是已經(jīng)伏法了嗎？”
“田會林，醉酒駕駛，兩年后自己也死于醉駕。”蘇寧翻開筆記本，“兩個醉漢，兩起車禍，都與你有關(guān)聯(lián)。”
“與我有關(guān)？”朱小春聲音陡然提高，“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田什么！”
杰哥插話：“朱女士，能說說案發(fā)當晚你的行蹤嗎？就是文物被盜那晚。”
朱小春深吸一口氣：“我和宋志明在李總安排的餐廳見面，七點到八點左右。之后我就回家了?！?
“有人能證明嗎？”
“我獨居，沒人證明?！敝煨〈赫酒鹕?，“如果沒別的事，我還有會要開?！?
離開李氏集團，杰哥回頭看了眼高聳的大樓：“她在撒謊。案發(fā)當晚監(jiān)控顯示她九點多才離開公司?！?
蘇寧點頭：“而且她看起來太年輕了。查查她的真實年齡和背景。”
正說著，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他們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儒雅的中年男人面孔。
“簡警官？這么巧？有時間喝杯茶嗎？”
“好??！”
茶室幽靜雅致，李總泡茶的動作行云流水，顯然是個中高手。
“聽說簡警官在查當年的舊案？“李總遞過一杯碧螺春。
蘇寧接過茶杯，沒有立即回答。
李總身上可是很有氣場的，五十多歲的年紀，鬢角微白，眼神卻銳利如鷹。
“李總消息很靈通啊?！币慌缘慕芨缧Φ馈?
李總微笑：“在密陽，沒什么秘密能藏太久?！?
接著他看向蘇寧，“特別是關(guān)于曾國偉的案子?！?
蘇寧放下茶杯：“李總似乎對曾隊長很了解？”
“老相識了?！崩羁偟难凵耧h向遠處，“當年我們都追過曾楠的母親，最后她選了曾國偉?！?
“所以你有動機陷害他？”杰哥直截了當。
李總大笑：“這位警官真會開玩笑。如果我要害他，何必等到他結(jié)婚生子后？況且……”
他壓低聲音，“我認為曾國偉根本不是賊?！?
蘇寧挑眉：“哦？那李總認為誰是賊？”
“問題就在這?！崩羁傆值沽吮瑁爱斈曛牢奈飪r值的人不多，能打開警局保險柜的人更少。簡警官不妨查查，案發(fā)后誰的生活突然變好了?！?
離開茶室，杰哥迫不及待地問：“他這是在暗示誰？”
蘇寧沉思片刻：“查查當年涉案人員的現(xiàn)狀，特別是經(jīng)濟狀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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