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院的玻璃門在齊鳳年面前無聲滑開,他緊了緊手中的公文包,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包里那份檢舉材料重若千鈞,那是他蟄伏三年,一點一滴收集起來的“蠶食計劃”最終成果。
“齊老板,您來了?!蹦贻p的檢察官快步迎上來,目光卻忍不住瞟向那個鼓脹的公文包。
齊鳳年微微頷首,眼角細密的皺紋里藏著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知道,當這份材料被拆封的那一刻,趙鑫那座看似堅不可摧的商業(yè)帝國就會開始崩塌。
與此同時,在京城王府井書店的暢銷書展臺上,一本黑色封皮的新書被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鍍金時代》三個燙金大字在燈光下刺眼奪目,作者署名“知情人”。
但圈內(nèi)人都知道這是納蘭長生和陳紅雄在獄中策劃的復仇之作。
書店經(jīng)理擦著汗指揮店員:“再加五十本!這才上市兩小時就快賣空了!”
他翻開扉頁,那段引用加粗字體印著:“所有人物均有現(xiàn)實原型,如有雷同,絕非巧合?!?
“是!店長?!?
書里詳細描述了“趙姓商人”如何通過入贅、背刺、賄賂、威脅、商業(yè)間諜等手段構建起他的商業(yè)王國。
最致命的是,書中提到的每一件事都有模糊處理但可追溯的真實案例作為佐證。
趙鑫的助理小劉沖進總裁辦公室時,那本書已經(jīng)靜靜躺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
趙鑫的手指在封面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越來越快,最后猛地將書掃落在地。
“立刻聯(lián)系法務部,起訴出版社誹謗!”趙鑫的聲音像淬了冰,但小劉注意到他太陽穴處暴起的青筋。
“趙總,恐怕來不及了……”小劉咽了口唾沫,“檢察院的人已經(jīng)到樓下了。”
“什么?”
“趙總,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聯(lián)系齊冬草,一定要勸說蘇寧來見我。”
“是!趙總,我這就去聯(lián)系齊冬草?!?
趙鑫被捕的畫面在當晚的財經(jīng)新聞中循環(huán)播放。
他昂貴的定制西裝與冰冷的手銬形成鮮明對比,臉上凝固的表情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仿佛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相信真的有人敢動他。
三天后,金海集團總部會議室里,王厚德環(huán)視著在座的董事們,慢條斯理地撫平西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皺。
“根據(jù)公司章程,明天我將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宣布臨時董事長的選舉程序?!彼哪抗庠谮w鑫空著的座位上停留了一瞬,“希望各位做好準備。”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每個人都知道,這場選舉不過是走個形式,真正的角力早在暗處開始了。
看守所的會面室比想象中干凈,但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道提醒著來者這里的性質。
蘇寧看著玻璃對面那個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的男人,很難將他與昔日叱咤商界的趙鑫聯(lián)系起來。
“蘇寧,我需要你幫我搶回金海?!壁w鑫開門見山,聲音嘶啞,“齊鳳年那個老狐貍和王厚德聯(lián)手了,還有納蘭長生在背后推波助瀾。”
蘇寧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金屬外殼開合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趙總,您現(xiàn)在自身難保,拿什么跟我談條件?或者你認為我會看上你那點財產(chǎn)?”
“我有金海38%的股份。”趙鑫身體前傾,手銬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聲音,“分你一半。還有……”
他壓低聲音,“金海集團所有股東和高層的黑料,足夠你控制金海集團整個董事會?!?
打火機的聲響停了。
蘇寧瞇起眼睛,這個條件比他預期的豐厚得多。
“包括王厚德的?”
“沒錯!包括所有人的?!壁w鑫的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我從不完全信任任何人,所以從一開始便是留了后手?!?
玻璃映出蘇寧沉思的側臉。
他知道趙鑫的承諾就像毒蛇的親吻,但機會實在誘人。
“成交?!弊罱K他伸出手,隔著玻璃與趙鑫達成魔鬼交易,“不過我要先看到材料?!?
回到位于cbd頂層的辦公室,蘇寧將u盤插入電腦。
屏幕上很快顯示出密密麻麻的文件夾,每個都以金海高層姓名命名。
他點開“王厚德”的文件夾,里面是詳細的財務往來記錄和幾段模糊但足以辨認的視頻。
“老狐貍果然手腳不干凈……”蘇寧輕笑,隨即打開關系圖譜軟件,將趙鑫的勢力網(wǎng)絡可視化呈現(xiàn)。
錯綜復雜的連線中,幾個關鍵節(jié)點閃爍著紅光,這些都是他可以撬動的支點。
就在此時,助理敲門進來:“蘇總,齊小姐和王總都來電話,問您考慮得怎么樣了?!?
“告訴他們,我明天會出席新聞發(fā)布會?!碧K寧的目光沒有離開屏幕,“但不是以他們期待的身份?!?
他點擊打印,關系圖譜從高級打印機中緩緩吐出。
在圖紙邊緣,蘇寧用金筆圈出了幾個名字,這些都是他可以收買或威脅的對象。
至于趙鑫承諾的股份……那只是計劃的第一步。
……
第二天,金海實業(yè)總部大廳里,記者們早就已經(jīng)架起長槍短炮。
前臺小姐們交頭接耳:“聽說趙鑫這次真的完了,審計組已經(jīng)進駐財務部三天了……”
齊冬草站在鏡子前整理著裝,深藍色套裝襯托出她銳利的輪廓。
手機震動,是二叔齊鳳年的信息:“記??!今天只是開始。“
當她走向發(fā)布會講臺時,閃光燈如暴雨般亮起。
“各位媒體朋友,鑒于金海集團目前的特殊情況,董事會決定成立全新的管理架構……”她的聲音清晰有力,背后大屏幕上“新金海集團”的logo緩緩展開。
而在看守所的電視前,趙鑫一拳砸在墻上。
他看著昔日的心腹養(yǎng)女齊冬草從容不迫地宣布他的商業(yè)死亡。
而那個承諾幫助他的蘇寧,此刻正坐在發(fā)布會第一排,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其實這就是蘇寧的安排,就是為了把所有人的野心勾出來,然后自己才可以來一個一網(wǎng)打盡。
……
此時的金海集團內(nèi)部亂成一鍋粥,齊冬草和王厚德忙著清洗趙鑫舊部,股東們?nèi)巳俗晕!?
而就在這時,蘇寧出手了。
他拿著趙鑫提供的黑料,一個個約談金海集團的股東。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蘇寧靠在真皮沙發(fā)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對面坐著的是持股8%的第二大股東李萬山。
“李總,聽說你在澳洲有個私生子?”蘇寧微微一笑,推過去一份文件,“還有,三年前那筆‘特殊’貸款,好像也沒有走公司的正規(guī)流程吧?”
李萬山臉色驟變,額頭滲出冷汗。
“蘇總,有話好說……”
“股份賣給我,價格按市價九折?!碧K寧語氣平淡,卻不容拒絕,“否則,明天這些材料就會出現(xiàn)在證監(jiān)會和檢察院的桌上,然后你進去陪趙三金一起唱鐵窗淚?!?
“……”李萬山咬牙切齒糾結好久,最終還是在合同上簽了字。
同樣的戲碼在各個股東身上上演,有人涉嫌內(nèi)幕交易,有人偷稅漏稅,有人甚至牽扯命案。
要知道房地產(chǎn)行業(yè)永遠都是眾所周知的骯臟,很多人的共識就是這是掙骯臟錢。
短短兩周時間,蘇寧以威逼利誘的手段,瘋狂收購股份,持股比例從19%飆升至35%,成為金海集團第一大股東。
當然以趙三金的尿性,肯定是秘密持有的還有股份,絕對不可能他說的38%。
當然光有股份還不夠,蘇寧需要董事會支持。
他直接聯(lián)系趙鑫昔日的盟友,銀行系大佬、地方政要、黑道掮客,甚至包括趙鑫的“白手套”們。
“趙鑫已經(jīng)完了,你們還想跟著沉船嗎?”蘇寧坐在九州科技大廈頂層,俯瞰整座城市,電話里語氣冰冷,“支持我,你們還能繼續(xù)賺錢;反對我,那就等著被清算?!?
有人猶豫,但更多人選擇妥協(xié)。
畢竟,蘇寧手里不只有黑料,還有實打實的資本。
九州坊電商帝國、銀聯(lián)九州付的金融網(wǎng)絡、菠蘿手機的科技影響力,這些都是草莽之輩趙鑫所給不了的。
再加上趙奶奶(趙鑫的母親)突然倒戈,把自己名下的5%股份無償轉讓給蘇寧,局勢徹底逆轉。
45%股份!
距離絕對控股權,只差6%。
蘇寧直接放出消息:“愿意出售6%股份者,溢價30%收購!”
消息一出,市場震動。
幾個小股東都是不約而同的爭先恐后地拋售,生怕晚一步就被蘇寧列入“清算名單”。
最終,蘇寧以51%的持股比例,正式掌控了金海集團!
董事會緊急召開,蘇寧坐在主位上,環(huán)視眾人,微笑道:
“從今天起,金海集團正式更名為‘九州坊房地產(chǎn)公司’?!?
全場嘩然。
但沒人敢反對。
蘇寧的野心不止于此。
他迅速整合資源,在全國一二線城市布局“九州坊廣場”商業(yè)綜合體,打造集購物、娛樂、金融、科技于一體的超級地產(chǎn)項目。
同時,他利用銀聯(lián)九州付的金融渠道,推出“九州貸”,為購房者提供房產(chǎn)貸款,進一步壟斷市場。
短短半年,九州坊市值翻倍,蘇寧的商業(yè)帝國正式成型。
消息傳到監(jiān)獄,趙鑫暴怒。
“蘇寧!你這個畜生!!”他瘋狂捶打墻壁,指節(jié)滲血,“我給了你股份,你竟敢吞了我的金海?。 ?
獄警冷眼旁觀,毫無反應。
趙鑫癱坐在地,終于明白,自己徹底輸了。
金海集團,已經(jīng)被蘇寧完全消化,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