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說完，老伍的眼睛倏然亮起來，如同黑夜中突然亮起來的兩盞燈，明亮的叫人無法忽略掉他的存在。

喬念錯開眼，不習慣般繼續(xù)道：“至于你能不能留下來看你的本事。”

老伍倏然睜大眼，大喊：“謝謝，謝謝。”

“不用?！?

喬念還有事要辦就對他說：“你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我讓索恩找你?！?

老伍馬上報上自己的手機號和住址，見女生沒拿東西出來記也不生氣，主動掏出身上的本子和筆，撕開一頁道：“我寫下來。”

“25xxxx。”喬念報了一串號碼，手插在工裝褲口袋里，說話聲線偏冷，半句多余的都沒有，“我記住了?！?

老伍見她精準說出自己的電話號碼，愣了愣神，連連讓開路，目送女生離開的身影。

好半晌他摸著后脖頸呢喃：“…我只說了一遍?！彼陀涀×耍€倒背如流。這記憶力屬于人類么…

……

喬念回到馬島沒驚動任何人先去了療養(yǎng)院。

病房外，她指尖抵著冰涼的墻面，沒敢推開那扇虛掩的門。

門內(nèi)，男人坐在輪椅上，后背沒完全靠實，肩線比平時窄了些，卻仍繃著點不肯松懈的勁兒。

他右手攥著輪椅金屬扶手，指節(jié)泛著淡白，左手搭在膝頭，腕骨細得能看清皮下淡青的血管。

季林在他旁邊陪護，時不時歪頭跟醫(yī)生溝通。

喬念隔著門外看見他額前軟發(fā)被汗?jié)窳藥卓|，貼在飽滿的額角，側臉線條冷硬，卻在醫(yī)生調整儀器時，眼尾輕輕蹙了下，長睫垂落，遮住了眼底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