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還能入眼?!?
舒姣緩緩開口,“只是有一點。現(xiàn)在劇情才剛剛展開,你別演得這么邪惡,把人設(shè)全給漏了。你最好是笑著、帶著點擔(dān)憂的說這句臺詞?!?
“前期,最好是讓大家都覺得你是個好人?!?
這樣越往后,才越有反差感。
人設(shè)也才會越飽滿動人。
聞,宋景云露出思索之色。
他又仔細(xì)琢磨起劇本來。
“這個角色,面慈心狠,你要把握住這個特點。哪怕是親手殺人,你都得笑著?!?
舒姣輕咳一聲,“看我?!?
宋景云下意識抬眸看向她,幾乎瞬間便被她眸光所懾,呼吸都放輕了。
只見舒姣唇角帶著溫和的淺笑。
甚至眼尾都微微彎著。
可偏偏卻透著一股子叫人背脊發(fā)麻的森冷薄涼。
朱唇輕啟,“宛州,多有山匪啊……”
似可憐、似擔(dān)憂、似嘆息。
可聽著,就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對勁,又很難形容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只心頭像被石塊壓著似的難受。
宋景云有些說不出話來。
好在瞬間,舒姣又收了那副變態(tài)樣,眉尾輕挑,“怎么樣?有什么感想?”
宋景云:……
不是,姐姐,你有這收放自如的演技,你當(dāng)什么經(jīng)紀(jì)人?
當(dāng)演員不早紅了!
“舒姐,您這才是眼技啊?!?
眼神的眼。
一個眼神,清晰的流露出好幾種深淺不同的情緒,又那么的自然。
根本不像演的。
宋景云剛才都怕真碰上個變態(tài),想了會兒又說,“我得再琢磨琢磨,您這樣演是能更好的詮釋人設(shè),只是我怕我駕馭不住?!?
哪怕舒姣在他面前演過一遍。
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復(fù)刻出來。
舒姣輕“嗯”一聲,“你好好想。走吧,上樓。”
“上樓?”
“剛才我約了秦老師,給你做禮儀指導(dǎo)。雖然是臨時抱佛腳,但好歹也算努了力。畢竟你演的是個年輕俊美、世家出身的探花郎,不是個猥瑣紈绔。”
說著,舒姣白眼一翻,“不。根本不能和紈绔比。世家出身的紈绔子弟,別的不說,儀態(tài)絕對差不了。哪像某些劇里的紈绔,嘖~”
她都不稀得說。
要臉沒臉,要氣質(zhì)沒氣質(zhì),要儀態(tài)沒儀態(tài)……完全的“三無產(chǎn)品”。
要是她手底下的演員,把戲演到那個份上,那趁早轉(zhuǎn)行。
免得翻出來全是黑歷史。
宋景云訕訕笑著摸了摸鼻尖,也不吭聲,乖巧的跟在舒姣身后往樓上走。
緊急特訓(xùn)倆小時,勉強(qiáng)能用后,舒姣就把宋景云拎著去見許光天了。
一碰頭,許光天看著宋景云,就微微點頭,“形象倒是挺符合?!?
小白臉的長相。
年輕俊朗,斯文溫和,人高,有一米八三左右,骨架子也大,撐得起衣服。
“來吧,演一段?!?
許光天直入正題。
只要不是太拉胯,就選他了。他相信自己能把人給教好。
畢竟他剛?cè)胄械臅r候,老劉幫他不少,去年又托關(guān)系幫他求來某個一線演員入組,樁樁件件都是人情債。
要還的。
“好的?!?
宋景云應(yīng)著聲,但還是難免有些緊張,下意識就去看舒姣。
看見她在,就好像看到主心骨一樣。
舒姣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沖宋景云微微點頭。
這一下,宋景云就有勇氣了。
許光天也沒難為人,沒選特別難的戲,隨便挑了一場。
宋景云一邊記臺詞,一邊想舒姣之前的表演,倒也演出了五六分的變態(tài)感。
就那仿佛打開扇形圖的一個眼神,許光天直接拍板,“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