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心思,但誰也沒有先開口。
府衙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眾人粗重的喘息,時不時還傳來幾聲嘆息。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偏將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剛剛可有人數(shù)清楚城外奉軍,究竟有多少兵馬了?”
旁邊一人慘然回道:“遮天蔽日,營壘連綿數(shù)十里,旌旗多得如同樹林,如何能數(shù)得清?”
“怕是戰(zhàn)兵輔兵加起來,不下三十萬之眾,其中多為隨奉王出關的奉軍主力?!?
有又一人開口道:“那我們呢?城中滿打滿算,也不過五萬守軍吧?”
“沒錯,而且奉軍還有那么多火炮、火器、炸藥,兵甲也遠比我們精良......這仗,怎么打?”
此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堂內嘆息聲更重。
劉烴猛然抬起頭,雙眼直刺剛剛出的那名偏將:“你的意思是不打了,要開城投降,做那悖主求榮之徒?”
那偏將嚇得一個激靈,連忙低下頭,再不敢吭聲。
就在這時,另一名來自南軍大的將糜威開口了。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劉烴身上:“劉將軍息怒,此雖然喪氣,但未必沒有道理?!?
“以我等如今區(qū)區(qū)五萬兵力,想要對抗奉王三十萬虎狼之師,確實......無異于螳臂當車啊?!?
劉烴聞冷笑一聲,反將矛頭引向糜威:“哦?糜將軍此何意?”
“你非我彭城本地人士,家業(yè)親眷皆不在此,可是投降奉王的心思?”
此一出,堂內那些彭城本地的將領紛紛對糜威怒目而視。
手更是意識地摸向了腰間的劍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早就知道南軍和我們不是一條心,這不,仗還沒打呢,就開始想著投降保命了?
糜威臉色一變,立刻反唇相譏:“劉烴!你休要血口噴人!”
“本將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何時說過要投降?你怎敢污蔑于我!”
他身后的南軍系將領也紛紛按劍而起,對本地將領怒目而視。
雙方人馬本就因出身有所間隙,此刻被雙方首領話語挑撥,立刻勢同水火。
眼看就要在這府衙之內拔劍相向,上演一出內訌火并。
就在這時,劉烴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糜將軍,莫要動怒,適才不過是戲耳!”
說罷,他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本地的將領們坐下。
糜威和南軍將領們被搞得一愣,但見本地將領依坐了回去,緊張的氣氛也是稍稍緩和。
糜威暗自松了口氣,順勢道:“劉將軍這玩笑,可開得有些大了?!?
劉烴笑容一收,臉上換上一副鄭重之色:“如此說來,糜將軍是決心與我等并肩作戰(zhàn),與彭城共存亡了?”
眾將聞,皆是向糜威看去。
糜威立刻挺直腰板,臉上涌現(xiàn)出慷慨激昂之色,義正詞嚴地答道:“這是自然!”
“我糜威深受國恩,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自當為陛下,為大慶,流盡最后一滴血!與彭城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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