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喧鬧的-->>大廳變得空曠起來。
只剩下李徹、淮安郡王、杜輔機以及寥寥數(shù)位經(jīng)過篩選,被認為較為可靠的宗室代表。
李徹走到主位坐下,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題:“王叔,杜公,如今長安城中,有多少兵馬是你們能確保調(diào)動的?”
杜輔機和淮安郡王對視一眼,由杜輔機率先開口:“回陛下,城中兵馬主要分三部分。”
“一是原長安府的城防營,約五千人,但戰(zhàn)力普通,且內(nèi)部派系混雜,臣能影響其中大約兩千人,主要是南城和西城的幾個校尉?!?
“二是各家宗室和世家的私兵部曲,數(shù)量龐大但互不統(tǒng)屬,如今隴西郡王一系倒臺,其部曲群龍無首,或可威逼利誘?!?
“三是原本秦王殿下留下的部分舊部,大約有三千精銳,被分散安置在城外幾個莊園,一直被朝廷和世家忌憚,其將領可爭取。”
淮安郡王接口道:“九門之中,明德門、啟夏門的守將曾是臣舊部,心向陛下,臣有把握讓他們聽令?!?
“安化門、延興門的守將態(tài)度曖昧,但家族產(chǎn)業(yè)多在長安,或可以利害說之?!?
“最麻煩的是北面的金光門和景曜門,守將是韋家的人,是世家的鐵桿,絕無可能歸順?!?
李徹一邊聽著,腦中飛速盤算著。
片刻后,他看向杜輔機和淮安郡王:“你們立刻派人,去聯(lián)系所有你們認為可以爭取的將領、校尉,特別是秦王舊部?!?
然后,他的聲音壓低:“告訴他們,今夜子時,注意城內(nèi)信號?!?
“一旦看到朕的主力大軍出現(xiàn)在城外,或者聽到城內(nèi)出現(xiàn)大規(guī)模騷動,便將紅布條綁在左臂上,作為識別。”
“然后,清除身邊的頑固分子,打開他們能控制的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紅布條,臣明白了?!倍泡o機立刻記下這個簡單卻有效的標識。
淮安郡王追問:“陛下,那些態(tài)度曖昧的守將呢?”
“不必管他們,朕救不了那么多人。”李徹冷漠地搖了搖頭,“待到事發(fā)之后,若是他們能活下來,再派人去爭取?!?
“臣明白!”
杜輔機和淮安郡王都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但同時也有一種強烈的興奮。
這位年輕皇帝的手段真是狠辣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去吧。”李徹揮揮手,“時間緊迫,朕就在這里等你們的消息?!?
“記住,朕要的是長安城盡可能完整地回到朕的手中,過程中的些許傷亡是必要的代價,底線是不可發(fā)生害民劫掠之事?!?
兩人躬身領命,立刻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大廳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李徹和身后的越云等人。
李徹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望向外面沉寂的長安城。
他低聲對身后的越云道:“傳令給城外燕王、楊璇,讓前鋒營做好準備。”
“子時一到,見信號即刻從明德門、啟夏門而入,隨后猛攻金光門、景曜門!”
“喏!”越云眼中閃過光芒,領命而去。
李徹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主位,閉目養(yǎng)神。
今夜,長安必須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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