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丙柒走到齊王身旁,蹲下身后見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幾個呼吸過后,丙柒眉毛微微一挑,冷然開口:
“齊王殿下裝暈將我等密謀之事聽去,莫不是要向偽太子告密?”
秦王三人皆是一愣,卻見齊王渾身一抖,兩行眼淚‘唰’地一下落了下來。
他連忙爬起身,哭著開口道:“你們?nèi)ゾ褪橇?,莫要帶上我,我絕不告密!”
秦王差點氣笑了,先是狠狠瞪了齊王一眼,隨后好奇地看向丙柒:
“你懂醫(yī)術(shù),把脈還能看出是否裝暈?”
丙柒淡然搖頭:“在下不知,也不會醫(yī)術(shù)?!?
秦王瞪大眼睛:“那你為何如此?”
“不過是詐他一詐?!?
齊王聞聽此,哭得更兇了。
晉王卻是面露贊賞之色,看向丙柒的眼神滿是賞識:“竟有如此急智,你在守夜人中也是佼佼者了吧?”
丙柒搖頭道:“守夜人當中強于我者,多如過江之鯽。”
晉王笑著搖了搖頭,卻是不信的。
他也不是沒當過實權(quán)藩王,自認晉軍已經(jīng)算是精銳之師了,但麾下基層軍官中識字的都不多,更別提有此等急智之人了。
卻是不知,守夜人有一整套訓練方法,專門應對刑訊逼供、拷打、詐敵等情況。
楚王卻是掃了丙柒一眼,開口道:“爾等守夜人藏得如此深,不會在我們的身旁也有你們的人吧?”
丙柒語氣緩和了些許:“殿下們放心,現(xiàn)在肯定沒有了?!?
“嗯?!背鯘M意地點了點頭,“嗯?什么叫現(xiàn)在沒有了難道之前有?”
丙柒點頭道:“自從諸位殿下失勢后,經(jīng)守夜人評估,你們身邊已經(jīng)沒必要安插暗樁了?!?
楚王頓時一噎,氣得直翻白眼。
本以為李徹是不敢往他們身邊安插人,沒想到是不屑于安插人手。
這個老六!
晉王及時開口:“閑話過后再敘,敢問貴部準備何時動手?”
丙柒開口道:“還請四位殿下稍安勿躁,在此做好準備,等時機到時,在下自會給諸位發(fā)出信號?!?
秦王急忙追問:“是什么信號?我們?nèi)绾蔚弥俊?
丙柒咧了咧嘴:“殿下放心,您一定會看到的?!?
“屆時,不僅是您,全城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
李徹看著眼前的皇城,緩緩站住了腳步。
手中旗幟仍未放下,周圍的百姓卻是越聚越多。
再看周圍的軍士,眼神明顯變得凌厲起來,隱隱將三人圍得更緊。
李徹卻是毫不在意,時不時還抬手向周圍百姓示意,引得一陣驚叫。
一旁的李霖明顯有些緊張,握著劍柄的手都是汗,只能不斷往身上擦。
“四哥,這是哪個城門來著?”
剛擦完汗,李徹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嚇得李霖差點拔刀。
他對皇城的印象不深,故而問向李霖。
李霖不解其意,但仍回道:“我們進城后沿著路一直走,這里自然是北門,你問這個做什么?”
李徹搖了搖頭,在心底暗罵一聲晦氣。
北門玄武門也是北門!
仔細一想,慶帝也是開國皇帝,自己也非順位繼承人。
這buff屬于是拉滿了,開國皇帝的繼承人就沒一個能順利繼位的。
李霖沒得到答復,也不在意。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掃向周圍的軍士,低聲道:“馬上就要進皇城了,百姓必然不能跟著了,我們怎么辦?”
李徹看了他一眼,淺笑道:“慌什么,你這家伙也有害怕的時候?”
“怎么可能不怕?”李霖回道,“老七是個瘋癲的,天知道他會不會突然下手?!?
“不如你現(xiàn)在振臂一揮,將他們干的那些臟事公之于眾”
話說了一半,未等李徹回復,李霖便閉上了嘴。
一陣鐵索摩擦的聲音響起。
前方皇城的北大門,緩緩在三人面前打開。
大門后面,是一列又一列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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