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方面,陳曦對于陳登是滿意的,因為整個過程孫乾也給陳曦進(jìn)行了匯報,說是自己在前方修路,陳登就組織人手,甚至親自前去說服山區(qū)的百姓進(jìn)行遷移,最后得以成功將西南大通道附近的山民全部搬遷到了這條國家級道路的旁邊,并且給他們修建了出村的道路。
但西南大通道只能解決這條通道附近的山民的出行問題,無法解決更多山民的出行問題,畢竟就算是當(dāng)年嚴(yán)顏和張任帶著益州南部的大多數(shù)九黎族裔踏出山區(qū),在中南扎根,現(xiàn)階段益州南部應(yīng)該還有個三四十萬的山民,如果認(rèn)這些人是自己人,那集村并寨加村村通就是勢在必行。
對此陳曦也非常的頭疼,但再頭疼,陳曦也覺得是有必要搞的,哪怕封建時代其實不講究這種層次的人文關(guān)懷,可陳曦并非生于封建,他有自己的道德和認(rèn)知,應(yīng)幫則幫,這于陳曦而,是基礎(chǔ)的道德。
或者更直接一些,這是陳曦道德的基礎(chǔ)錨定物,如果有一天陳曦出現(xiàn)了會無視某個地區(qū)的情況,明知道對方在受苦,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人為制造對立的話,那陳曦應(yīng)該就undefined了被封建主義徹底同化的時候了。
所以,西南那邊的情況再怎么難,陳曦該推進(jìn)還是要推進(jìn)的,當(dāng)年許下的一切,該兌現(xiàn)的就得兌現(xiàn)。
“若完全是這個想法,倒也不錯。”陳曦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對著陳登說道,“但你我相識也十幾年了,我對于你也有足夠的了解,你這個回答其實也只是一方面罷了?!?
陳登聞沉默了一會兒,最后不由得搖了搖頭,“我也沒想瞞住你,之前我所述的其實只是一部分,但憑良心說,這一部分占大頭,再說陳侯您真的不能指望我,和您一樣道德崇高?!?
“這不是道德問題?!标愱睾苁钦J(rèn)真的說道。
從陳登第一次將公文正式的遞到政務(wù)廳,陳曦等人就意識到陳登這份公文應(yīng)該一分為二的來看,一方面陳登確實是在給山區(qū)之中的川蜀百姓減負(fù),另一方面也是準(zhǔn)備著必要的時候,將這些人鏟了。
不交稅那就不是我們的國民,而不是我們的國民,自然可以使用一些暴力的手段,退一步講,既然不是國民,我強(qiáng)行將你的寨子打下來,將你們變成奴隸,從山里面發(fā)賣出來,然后左手倒右手,在其他地方建個村寨,暴力集村并寨,既完成了遷移,又完成了人口指標(biāo),還解決了曾經(jīng)山民的吃飯問題,一舉三得,贏三次!
更重要的是,這種沒辦法告,不是國民,被平了,遷徙到別的地方你怎么告?沒得告。
遷徙過來之后,齊民編戶,還完成了人口方面的指標(biāo),回頭再來一波“教化”,上面的人過來審核,直接漢化完畢,還能再拿一個指標(biāo),這特么的都是政績!而且都是能拿得出手的大政績。
可以說陳登從第一天將這個公文遞上去開始,就已經(jīng)想好了后面該怎么操作,畢竟有臧洪專美于前,陳登也難免有抄作業(yè)的想法,而且相比于并州那種臧洪暴力手段不好洗的情況,陳登這邊還真能說那些山民屬于非國民,進(jìn)而一魚三吃。
結(jié)果,現(xiàn)在聽陳曦這個意思,這事兒不能這么干,問題是就益州山區(qū)那么個現(xiàn)實狀況,你不這么干,那些在山溝溝里面已經(jīng)定居的山民,根本不可能出來。
“不是,陳侯,益州那邊的情況,怎么給你解釋呢?”陳登有些頭疼的說道,“這么講吧,益州可以分為兩大部分,成都平原和其他,成都平原這個地方,生活節(jié)奏緩慢,本地地主和佃戶都能相處的不錯,而且佃戶都屬于長租,而地主只收一茬,甚至完全不下地,人就住在城里,就到收割的時候去看看,因為旱澇保豐收?!?
“嗯,都江堰,我懂。”陳曦點了點頭,益州一群神仙家族,李冰的后人,曲氏,周氏,水力方面的大佬,農(nóng)糧方向的大佬,天文氣候方向的大佬,所以成都本地有成都本地的一套種田日歷。
換句話說,從都江堰建立起來開始,成都平原混日子都挺好的,除了進(jìn)出不易以外,其他方面基本沒啥壓力。
所以成都平原的地主自古以來都不卷,哪怕是后世20世紀(jì)中葉,新中國還沒建立的時候,成都平原的地主都是這個樣子。
但,益州,或者后世的云貴川不止成都平原這一片地方,甚至應(yīng)該說,成都平原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一塊兒,除了這片地方以外的所有地方,都處于與天爭命的狀態(tài),活下來的人很多,但都在林子里面,政府的管理能力,基本上很難深入到這種地方。
陳登之前在徐州的時候,因為基本處于平原地區(qū),很難想象川蜀的情況,這次進(jìn)了益州之后,才意識到這地方完全不同于徐州,進(jìn)而才有了這個相對極端的,一勞永逸的計劃――將那些人抓出來,然后強(qiáng)行集村并寨,路也不用修那么多了,極大的減少了成本。
“雖說有一些極端,但我認(rèn)為,這是現(xiàn)階段最靠譜,且最具備執(zhí)行力的計劃,更重要的是,這種方式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标惖堑南敕ū魂愱靥裘髦?,陳登也不掩飾了,他確實如陳曦所想,有點想要下狠手。
“問題在于,這個手段,算不上靠譜,也算不上一勞永逸,光是確定所有的村寨位置,清點所有的人手,就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另一個你派兵進(jìn)山去攻打這些村寨,真的能全部拿下?”陳曦很是無奈的說道,他這些年也算是習(xí)慣了漢室這些人時而走極端的情況,所以也不算氣憤。
“我靠著這幾年的仁政,已經(jīng)確定了所有山民的位置,并且我也派人反復(fù)勸說過了,不愿意遷移的純屬是冥頑不靈?!标惖浅谅曊f道。
這幾年陳登在益州干的相當(dāng)不錯,而且他確實將西南大通道這邊的村寨全部遷移到了西南大通道旁邊,所以也有一定的人望,完成遷移,也確實感受到遷移帶來的好處的山民,也愿意給陳登指一下其他村寨的位置。
山里面人有的是辦法找到另一波山里人,不管是有仇,還是有恩,總之他們總是能找到,靠著這些山民,陳登這幾年不敢說將所有深山老林里面的人家找齊全了,但也找的七七八八了。
再加上這年頭國家的鹽不值錢,陳登派人進(jìn)山里面,用鹽開路,那些深山老林里面的山民部落還是愿意和陳登交流的,考慮到陳登這幾年反反復(fù)復(fù)的去,努力勸說,但沒動手,時間長了,山民對于陳登派過去的人戒心已經(jīng)輕了很多。
這才有了陳登搞得一網(wǎng)打盡的計劃――也就是先宣布不用繳稅了,將這個大好消息公布,然后給這群人送肉送鹽,在三月三之類的時候,搞他丫的篝火宴會之類的東西,然后將之全部抓走。
陳曦聽著陳登的計劃,很是無語,但有一說一,很有執(zhí)行性,畢竟山民也是人,吃了陳登好幾年的精鹽,可能還吃了一些砂糖,就算還有戒備心理,也不可能死盯著陳登派過去的人。
畢竟都幾年了,陳登除了勸說,什么都沒干。
只是陳曦還是拒絕了陳登搞出來的玩意兒。
“你整份山民分布的地圖,我讓專業(yè)人士算一下,看看在最優(yōu)路線的前提下,給安排一條普通的二車道需要多高的成本,你這招數(shù)還是拉倒得了?!标愱睾苁菬o奈的說道。
“不是,陳侯,行為極端了一些沒錯,但將他們強(qiáng)遷出來,有房住,有田種,有衣穿,有飯吃,除了那些部落酋長可能心生怨憤,剩下的大多數(shù)山民都是鐵擁護(hù)的?!标惖锹牭疥愱剡@話多少有些不服氣,“我有的是手段處理那些部落酋長,而沒了這群人的唆使和引導(dǎo),以我的手段,用不了兩年,那就是漢民了!”
??附圖是兩個玉雕,第一個其實是玉石雕刻出來的香囊,第二個是玉石雕刻出來的仙樂圖,兩個都是一個人雕刻出來的,然后更重要的是,第一個玉石香囊,是沖著奪冠去了,結(jié)果沒拿到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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