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盛大河站起來,上下掃著眼前的男人。
雖然他只是穿一身常服,可他的氣質(zhì)跟之前不一樣了。
氣勢強大,像是一頭下山猛虎,雙眼都透著吃人的壓迫性。
他想起來京里那些不好的傳,姚青凌進大牢,不就是被他關(guān)進去的嗎?
盛大河很擔心這個男人為了升官發(fā)財,把他的老底揭發(fā)出來,送他去砍頭。
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對著藺拾淵虎視眈眈。
藺拾淵單手背在身后,一副貴人模樣,慵懶閑散,淡淡地睨著盛大河,目光落在他的腰間。
他沒再說什么話,也沒任何動作,只是淡漠地瞧著。
盛大河卻遲遲沒有放松警惕,反而神經(jīng)繃得越來越緊,還時不時地往外看,觀察他身后沒有跟著官兵。
其他船員也察覺到了異動,圍了過來。
盛大河見著人多了,底氣也足了,冷聲道:“藺拾淵,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要拿我做跳板,我看你是找錯了對象。我可不是姚青凌,任由你拿捏?!?
他就不該信姚青凌,這個男人會遵守諾,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這種小人,為了上位,有什么是不能出賣的?
姚青凌自嘗惡果,也就是她運氣好,牢里走一遭還能翻身。
藺拾淵冷笑一聲,面不改色,淡然地坐下來。
他官腔十足,單手搭在桌面上,漫不經(jīng)心地倒一杯茶,冷然的眼眸掃過去:“你以為你這么點人,就能殺了我?”
“哼,我知道你從前手握十萬兵馬,但現(xiàn)在你只有一個人。我要殺你,就跟切瓜一樣?!?
“殺了你,丟河里喂魚,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別人也只會以為你的罪人太多。呵呵,藺拾淵,你應該知道,想要取你項上人頭的人有很多吧?”
在所有人眼里,藺拾淵就是新一代的佞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藺拾淵捏著茶杯,放在鼻尖下輕輕聞了一下,嗓音朗朗:“江南的碧螺春,是好茶。只是配你這粗人,我若是那茶樹,都得氣得哭出來?!?
他喝一口,裊裊的煙霧將他的臉攏得模糊不清。
他越是這樣淡然,盛大河心里就越惶恐。
他捏了捏刀柄:“藺拾淵,你來究竟要干什么!”
他將長刀抽了出來。
姚青凌壓著盛大河的手,看向藺拾淵:“藺郎中,我與盛老大本分做生意。這大半年來,盛大河只是在做跑船。他賺了錢,養(yǎng)著這些兄弟們,已經(jīng)是洗心革面。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她又說:“便是你急于立功表現(xiàn),這才剛開年,你已升官。再立一功,又能升到哪里去?飯要一口一口吃,吃得太急,當心噎死?!?
藺拾淵清冷的眸子掃過來,哂笑一聲:“姚青凌,你好沒良心?!?
他站起身,捏著茶杯走到姚青凌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她。
然后,微微低下身子,與她四目相對:“便是你的鋪子和莊子被查封,我可有說過,你與收留流匪有關(guān)?”
“我只是說你,與你的伯父一唱一和,有銷贓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