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了然。
怪不得要回去新府了。
御史夫人嘆了口氣:“可憐司農(nóng)寺那幾個死了的官奴婢,就因為她被下毒,處死了?!?
司農(nóng)寺雖然是官奴婢服役的場所,也是有官員管著的。出了下毒的案子,就要有人出來認了這罪,官員才能結(jié)案。
“誰說人命不分三六九等呢,就連做罪奴,都是同人不同命……”御史夫人唏噓了幾句,青凌沉默不。
這是真話。
就連她自己,也在拼盡一切改變命運,誰也不想像螻蟻一樣。
短暫的低落之后,御史夫人提了提精神,她道:“我差點忘了,你不是讓我盯著永寧寺重建那一塊嗎?”
“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重大發(fā)現(xiàn)倒是沒有,就是覺得他們進展緩慢,那地方防人防得厲害,外人不能進去?!庇贩蛉税櫭迹暗@才叫人感到奇怪?!?
前期,因為御史夫人和青凌在貴女中籌措了不少銀兩,御史夫人去重建的永寧寺那里走走看看,跟人說幾句話,沒人攔著她。但后來就不行了。除了工部請的工匠,誰也不能進了。
要說這重建寺廟,又不是什么秘密,憑什么不能進去看?
“他們一會兒說工地隨時有石頭掉落,怕砸傷我擔待不起,一會兒又說寺廟神圣,女人不能進。你說這不奇怪嗎?”
青凌點頭:“是奇怪……按說,我們都是出了銀子的,去看看自己參與的工程,怎么不可以?這做派倒像是……像是……”
御史夫人隨口罵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家偷摸建私宅呢?!?
青凌點頭,冷笑:“對!把永寧寺當成自己家的私家廟宇了?!?
青凌心里想著的是那些鐵礦石。
藺拾淵去永寧寺探過,拿了幾塊石頭去鐵鋪問,這一次卻說,這就是普通的石頭。
可早前他在城門口撿到的石頭,已經(jīng)確定就是鐵礦石,只是含量一般;他查過了,那些石頭的去處便是永寧寺。
怎么鐵礦石變成了普通石料?
怎么工地那邊,又嚴防外人進出?
御史夫人看她神色變來變?nèi)ィ瑔柕溃骸懊米?,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呢?那寺廟重建,工部接手了,本不該我們盯著,你一再交代讓我留意……不對,那里一定有貓膩,是吧?”
“妹子,我們倆是過命的交情,一條船上的人。你的鋪子我還投錢了,有什么事,你不能瞞著我?!?
御史夫人神色嚴肅。
青凌道:“夫人,不是我要瞞你,而是這件事我也不是很確定……”
她停頓了下,眉心皺緊,“但若是一旦確定,就會是一件大事。”
御史夫人知道姚青凌不開玩笑,只是她不明白,若那永寧寺有事兒,也與她們無關(guān)了,為何要趟渾水?
“我說,你都快生了,還操心那些。如果是與你我無關(guān)的,就別理會了。你就安心生孩子,養(yǎng)孩子吧。”
青凌看了眼御史夫人。
這事兒要說與她無關(guān),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她要扶持藺拾淵往更高位上走,就要給他提供“政績”。
如今藺拾淵在兵部做事,鐵礦石若是能坐實,這會是很大的助力。
但眼下她盯得太緊,反而引起了對方的警惕。
青凌笑道:“夫人你說的是,跟我們無關(guān)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她眼眸微微一閃,想著對方警惕性這么強,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先給他放松一把。
她又說:“而今我待產(chǎn),夫人您也是薈八方的股東,若有空便去鋪子里瞧瞧?!?
御史夫人嘿一聲:“你那幾個丫鬟被你調(diào)教得精明得很,我又不懂做生意,去了干嘛。不過倒是應(yīng)該多帶些夫人們?nèi)ヤ佔永锒噘I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