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說:“大伯父,大伯母,我現(xiàn)在必須去見客了??蓜e讓人久等?!?
青凌轉身時,眼珠子翻得都見眼白了。
她帶走了樓月和何茵。
那還扎著銀針的婆子叫喚:“欸,我這針還沒拔呢!”
她趕緊追上去。
屋子里,留下一眾一臉無語的眾人。
讓人覺得又氣又好笑。
都到這份上了,還能讓姚青凌安然脫身?
姚青凌真這么邪性的嗎?
……
回木蘭院的路上,姚青凌微微側頭,問何茵:“你看出來,我那大伯的病癥到什么時候了嗎?”
之前馬氏沾姚青凌的便宜,讓何茵給全府的人調養(yǎng)身子。
何茵清楚府里每個人的身體狀況。
診斷結果讓姚青凌挺失望的。
除了忠勇侯和老夫人之外,她們大多數(shù)人身體康健。
吃得好,睡得好,沒什么值得她們真正擔憂的。她們最大的心事就只是窩里逞兇斗狠,斗輸了,就喝參湯燕窩,各種名貴藥材補氣補血,身體能不好么。
老夫人是年紀大了,自然衰老,但忠勇侯則是吃了趙姨娘給的丹藥,身體有頹敗的趨勢。
姚青凌剛才觀察大伯父,發(fā)現(xiàn)他眼底青黑,情緒激動就大喘氣。
何茵手指筆畫:“侯爺已經(jīng)離不開那丹藥。估計再服用三年,就將耗干他的氣血?!?
青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看懂何茵的手語。
三年。
她輕輕撫著肚子,那她的孩兒那時候也差不多三歲了。
估計這段時間,馬氏也看出了大伯父的身子出了問題,她可能會在近期提出請封世子的事。
青凌說道:“你想辦法,減輕大伯父的表面癥狀,讓他看起來身體強壯。但內里的病癥要保持頹敗趨勢。能做到嗎?”
就好比一顆蘋果,讓它保持外表的光鮮,但其實已經(jīng)爛了核。
何茵點了點頭。
忠勇侯離不開丹藥,不管她再如何施針下藥,也難救大廈將傾。
這對她而不難。
說話間,青凌回了木蘭院。
忻城侯夫人和四小姐在花廳等著,夏蟬在一邊陪著說話。
“侯夫人,四小姐?!鼻嗔枰娏巳司托卸Y。
她彬彬有禮,禮儀規(guī)矩都做得十分到位,表情和儀態(tài)都挑不出錯,看起來就是個大家閨秀。
若不是她名聲在外,誰能想到她竟是那樣潑辣叛逆的女兒家?
忻城侯夫人淡淡地打量她;周四小姐則看青凌的目光充滿了興味和好奇。
整個盛京城循規(guī)蹈矩的貴女們太多了,就出了這么一個離經(jīng)叛道的。
姚青凌對四小姐亮閃閃的目光感到有些不自在,覺得她像在看一只什么稀奇猴子。
她輕輕地揉了下被婆子們抓疼了的地方,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淡笑:“辛苦侯夫人小雨中來府里做客,本該是青凌去侯府拜訪的?!?
侯夫人的目光落在青凌的衣服上。
臟,且有褶皺,再看她的臉色也不怎么好。
她不動聲色,卻開門見山:“二小姐派人去侯府,給本夫人講那么一個故事,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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