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瞧著這兩人,對他們,就和對信王一樣——沒印象。
信王瞧著女人迷茫的表情,就跟那時對他一樣,一臉“你是誰”的表情。
頓時心里有些舒暢。
陶蔚峴和邵文初互相看一眼,再瞧著姚青凌:“你,不知道我們?”
姚青凌笑了笑,說得客套:“來者都是客?!?
兩個男人:“……”
他們是來給信王助威的,但信王比他們先到了,一來就看到這場景。
信王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還被人架在半空;他這樣很沒面子。
他怒聲:“放我下來!”
他的侍衛(wèi)反應(yīng)過來,一左一右站在兩個跑堂前面,從刀鞘拔出了刀。
錚一聲,刺著人的耳膜。
兩個跑堂的眼睛都沒眨一下,仍是抬著椅子,動也不動。
青凌笑著說:“我猜信王來民女這店里,是來找開心的。這不找來兩個力氣大的粗使跑堂,陪您玩蕩秋千,您怎么還生氣了呢?!?
她明嘲暗諷,信王來她店里,不就是來砸她場子尋開心的;不過她先發(fā)制人,把人給架起來了。
連承泰氣得在椅子上就想動起來,那椅子搖晃,青凌瞪大眼睛,一只手伸著,像是要扶他。
她一臉緊張地說道:“信王小心!”
然后縮回了手,環(huán)抱于胸,微微笑著說:“您要是亂動,我這兩個跑堂的力氣再大也穩(wěn)不住,樓下這么多人呢,您要是不下心滾下去,失丑于人前,您可怎么見人吶?”
她看出來這孔雀王爺喜歡擺排場,瞧不起人;但要是讓他在他瞧不起的人前丟面子,他不得氣得暈死過去。
連承泰盯著姚青凌的笑臉,咬著牙,以至于面頰肌肉都鼓了起來,但他被姚青凌架在那里了,是真的架在半空,人家手一抖,他就得像球一樣滾下樓梯。
姚青凌又說:“你們兩個,帶著王爺玩兒去。那邊架子上是福省運來的特色貨品,叫他去看看?!?
“別——”連承泰拿著扇子的手舉起來,另一只手本能地牢牢握著扶手。
他害怕這椅子搖晃;萬一把他晃下去了呢?
他深吸口氣,對著姚青凌道:“你不想知道展行卓的消息了嗎?”
青凌搖頭:“我跟他和離,就是互不相干的人,我知道他的消息干嘛?”
連承泰:“……”
沒想到姚青凌是這么冷血無情,沒心肝的,虧展行卓還想著她。
連承泰在給展行卓的信中,除了告知周芷寧的現(xiàn)狀之外,還提到了姚青凌。
展行卓的回信,他不相信姚青凌離了他,日子能過得好。
侯府的人更不可能支持她開店做女商戶。
信中有一段是這么說的:“侯府之人待她涼薄,嫌她累贅。她出來開店,應(yīng)是無法在侯府立足,生活艱難。她離了我,如同菟絲失去纏枝,難形單影只,飄零如浮萍……還請王爺屆時去店內(nèi)一看,告知姚青凌,若她肯回頭求我,我還能照看她一二。”
連承泰挨打挨罰之后,在府中養(yǎng)傷,一切關(guān)于姚青凌的消息,是下人告訴他的。
而姚青凌的行事作風(fēng),下人們看不懂,又想討好主子,傳到連承泰的耳中,就是她做生意如同沒頭蒼蠅,什么碼頭都拜,居然為了討好順天府,連流民都敢招收;她還跟曹御史家的母老虎合伙做生意,那御史又沒什么實權(quán),更沒什么錢。
而且她什么貨品都賣,雜七雜八,沒個主品貨物。
連承泰當(dāng)了真。
他要姚青凌過得更悲慘一些,才好叫她盡快給展行卓低頭認(rèn)錯。
此外,周芷寧還在司農(nóng)寺做奴婢,她怎么能過得比周芷寧還要好?
到他能下地走動時,店鋪剛好開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