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要和展行卓和離,離了又回來對我們發(fā)脾氣。我們、我們這幾天就是天天在受她的氣!”
姚青凌冷漠地看著姚氏的表演,冷冷開口:“我記得祖母有哮喘,大夫交代過,有花粉的植物不要種在院子里,祖母的院子里是不種花的?!?
“大伯母,你們口口聲聲說孝順,可是祖母只是去溫泉山莊過了個冬天,你們就將她的忌諱忘了個干凈。還在她的座位后面,擺放香氣如此濃郁的花?!?
“你們置祖母的健康不顧,這是孝順,還是想害祖母?!”
姚青凌神色凌厲,厲聲責問,眼神如刀,刮向每一個人的臉。
剛才叫得最歡的姚青綺臉都白了:“祖母,我……我們沒有……”
緊張之下,她那張伶俐的巧嘴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馬氏趕緊說道:“我叫人換了這些花的。今兒布置園景的丫鬟應(yīng)該是新來的,不知老夫人的忌諱。哎,真是氣死我了,我就出去了那么一會兒功夫沒盯著,就給我弄出這么大的錯來?!?
“我說老夫人怎么一直咳嗽,都怪我一時不察……”馬氏瞪一眼青凌,用表情表示,她不察的原因是被青凌氣昏了頭。
姚青凌不理她,冷眼看著她表演。
馬氏挺著脖子威嚴發(fā)話,罰了布置園景的丫鬟和花匠,叫打一頓再攆走。
可憐無辜的丫鬟和花匠,就這么給人背了黑鍋。
姚青凌握著手指,眼神更冷了。
這么拙劣的栽贓,卻無人拆穿,陪著她一起演。
父親用命掙來的榮耀,受到的百姓的擁護愛戴,就要被這些人作沒了。
青凌幾乎可以想象到,再這么下去,侯府遲早要和其他高門貴戶一樣,被人唾棄;也遲早有一天,牢門為侯府的每一個人敞開。
不能再叫這些人,再胡作非為下去!
青凌更堅定,要拿回侯府的決心。
她眼神冷涔涔的,漆黑的瞳孔黑得不見一丁點光;馬氏被她看得渾身發(fā)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即使青凌什么話都沒說,馬氏都覺得她在追著質(zhì)問:花園里的那些花該怎么解釋?
馬氏很快挪開視線,她輕輕拍了拍額頭,做出一副貴人忘事多的樣子,又說,“上個月府里弄了個賞花宴,邀了幾位夫人小姐來,給佩貞交朋友的。”
所謂交朋友,就是讓馬佩貞露一露面,知道忠勇侯府有這么一位溫柔漂亮有才情的表小姐,為將來議親做準備。
之前有過一次先例,嫁得又好,給侯府添了姻親,老夫人和忠勇侯都支持馬氏這么做。
“……事后本來要撤了那些花的,侯爺說府里有花好看,就暫時留著,想著老夫人回來,這些花早就謝了?!?
馬氏將責任推到忠勇侯的身上,老夫人心疼兒子。她不在家,還能不允許兒子賞花?
她偷偷瞧老夫人的臉色,見她臉色好看了,順勢往下說:“沒想到今年春景好,花開不敗,一個月下來,大家都看習(xí)慣了。還是要怪我,忙忘了……”
“才不是母親忙忘記了?!币η嗑_這會兒已經(jīng)緩過來,她恨恨地盯著青凌,“說來說去,還不是怪她。青凌姐姐一回來,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地,都顧不上祖母了?!?
她紅著眼圈,搖晃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我母親冤枉,她為這個家操勞的還不夠辛苦嗎……”
老夫人被輪番話下來,腦袋都懵了,最后看疼愛的孫女紅紅的眼睛,再看馬氏垂眉耷眼的模樣,頓時有氣,看著青凌說:“你看看你,自己德行不好,非要扯著別人。叫大家飯都不能好好吃?!?
“你別再這兒了,出去吧?!?
老夫人不咳嗽了,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把解決問題的人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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