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在本官家里,輪得到你們放肆!”他厲聲斥責(zé),又說道,“我母親乃德陽大長公主,父親是展國公,你們?nèi)舾覀视H,斬立決!”
威懾下,眾人不敢上前,有些往后退了幾步。
畢竟比起錢,還是命要緊。
“今日只是突然出了意外,是我家夫人弄亂了庫房,待整理清楚,欠著的錢必定補(bǔ)上。各位還請先回,欠下的錢,一定派人送到府上?!?
話音落下,也不等眾人是否答應(yīng),就叫來護(hù)院,把人都請出去。
期間依然有人罵罵咧咧,不情愿的被推搡出去了。
留下安靜的空氣,和一地狼藉。
展行卓與周芷寧的狼狽和不堪,在眾位官宦家眷前,一覽五遺。
周芷寧趕緊背過身整理凌亂的衣服和頭發(fā)。
展行卓依然冰冷的直視姚青凌。
呵,想脫身?
門都沒有!
姚青凌站在眾位女眷們最前面,冷眼與男人對視。
到這時候,還把臟水潑向她。
夠無恥的。
展行卓看到姚青凌的鎮(zhèn)定淡然,看著她衣衫整齊,一絲不亂;她平靜的臉上寫滿了對他的嘲諷,將他的狼狽襯托得那么可笑!
男人的眼睛赤紅,不顧扯松了的衣衫,大步走到青凌面前,指著那堆同樣凌亂的箱子:“是不是你干的!你把箱子里的銀子都調(diào)包了!”
他氣急敗壞,惡行惡狀。
姚青凌冷冷睨著他:“那里面的都是銀子嗎?”
她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諸位官家夫人小姐們,一臉茫然不知,“各位送來了銀兩?”
她身后的曹御史夫人第一個跳出來,怒道:“展郎中,你這是什么話?”
“告慰亡靈,用的是赤誠之心。我與眾位夫人小姐們親手抄寫經(jīng)文,衣不解帶,飯都顧不上吃,緊趕慢趕才寫滿了這一箱箱的經(jīng)文。少夫人從未跟我們說過,要捐香油錢,一文錢都不肯收?!?
“做法事所需銀兩,她一力承擔(dān)。怎么到了你的嘴里,我們送銀子來了?”
好幾位家眷都露出了不屑鄙夷的神色,目光從周芷寧掃到展行卓,再從展行卓掃回周芷寧。
一丘之貉。
好歹是國公府的二公子,怎么做出這么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就算要摟錢,也不該摟得這么難看。
展行卓師從周勤,學(xué)到的手段更無恥可笑。
左通政夫人是這群夫人中輩分最高的,她冷聲道:“展郎中,今日那些人鬧哄哄的來,是討要工錢和材料費(fèi)的。你是不是以為,那些箱子里裝滿的都是銀票,你用我們捐的‘香油錢’,支付給他們?”
伯爵家的五小姐看著自己熬了幾夜做出了的經(jīng)幡被人打翻,踩上了腳印,氣都?xì)馑懒恕?
她補(bǔ)冷刀,說道:“用我們的‘香油錢’,給他們積攢功德。怎么想出來的‘好’辦法。人家事情沒做成,鬧了大笑話,倒是我們有罪了,捐了一堆沒用的東西?!?
她再看向姚青凌:“少夫人,您要用錢,直說呀。何必跟我們說,不收一文錢。捐錢還省事兒了呢。”
她看自己的手指頭,扎了好幾個針眼,現(xiàn)在手指還腫著呢。
姚青凌面帶苦笑,無奈道:“若我借用做法事的機(jī)會,趁機(jī)向各位索要錢財,不管最后那些銀兩有沒有拿出來,只要進(jìn)了新府的庫房,就有私相收受的嫌疑?!?
“如今朝廷嚴(yán)查貪腐,我怎敢做出這種事情,害了新府,害了國公府?”
“諸位有善心,屆時若永寧寺重建,大可將銀兩用在那上面。”
“就是不知,展郎中說我調(diào)包了銀兩,這……從何說起?”
姚青凌轉(zhuǎn)眸看向展行卓,清凌凌的眼神里,有著幾分凜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