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下展行卓臉色難看無比。
何止沒有生辰禮。
她給他擺臉色,連一碗長壽面都未給他準(zhǔn)備;她拿了母親給他準(zhǔn)備的壽包糊弄了他。
胸口劇烈起伏著,似有一團(tuán)火在里面燒。
他不禁懷疑,難道姚青凌真外面有人?
隨即他想到,姚青凌說要與他和離。
永寧寺那決絕的背影;她每一個嫌棄厭煩的眼神……
每一個瞬間都在說,她心里沒他了,不在乎他了,不要他了。
展行卓心里難受的厲害,那把火快將他燒干了!
周芷寧的這幾句話,讓他再也不能自信的認(rèn)為,姚青凌的那些舉動只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在爭寵,鬧脾氣而已。
她真的外面有人了?
他又一次想起姚青凌字字鏗鏘地跟他說:“郎君大人,我要與你和離。”
“……現(xiàn)在的你,對我來說,是內(nèi)院與外墻之間的一道坎?!?
他是她的一道坎?
是阻礙她與外面野男人雙宿雙飛的那道坎?
是她紅杏出墻的那道墻?
永寧寺解困,她明明可以很快回來,卻硬是晚歸幾日,連報個平安都沒有……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擔(dān)心和難過。
這幾日……就是和野男人快活呢?
展行卓想到此,驀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有了野男人,回來還要指責(zé)他不夠關(guān)心她?
她還打了他一巴掌!
這些年,她再生氣都沒舍得碰他一下,是誰給她的膽子,那個野男人嗎!
展行卓只覺他的胸口就要爆裂開來!
砰一聲,手掌重重拍在桌上,發(fā)出巨大響聲。那桌子,破了一個洞。
又是嘩啦一聲,他將桌上東西全都掃落。
一地狼藉。
周芷寧看著他的臉色沉了又沉,黑了又黑,那赤紅的眼睛像是野獸吃人。
此刻,他殺了姚青凌的心都有了吧。
呵,憤怒吧。
沒有男人能夠忍受戴了綠帽子。
在男人一掌拍下時,周芷寧嚇得跳起來,縮著脖子躲到一邊,微微垂下腦袋,一臉害怕又不敢上前阻撓的模樣,唇角卻微微勾著。
——姚青凌,誰叫你沒有及時回來呢?你想要行卓哥哥擔(dān)心你,為你傷心,呵,弄巧成拙了吧?
——姚青凌,誰叫那首童謠唱起來了,你本該安安靜靜的,做個不問世事的“賢妻”,多好。你不該耍小性子的……
展行卓憤怒到了極點(diǎn)。
他大步往門外走。
周芷寧見狀,眼底劃過一道冷笑。
她沒上前阻攔,只等著看熱鬧。
姚青凌平安回來了,但今晚,恐怕她就要遍體鱗傷。
跟她一樣,被男人暴打,毫無還手之力,像條喪家之犬,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狼狽得連下人都看不起。
周芷寧最恨姚青凌的,就是她被國公府護(hù)著;她衣食無憂,家世清白,有父輩的高風(fēng)亮節(jié)給她高光。
讓她得以高高在上的審視著她。
憑什么?
姚青凌只不過就是一個孤女,若不是因?yàn)樗抑谐鍪?,展行卓就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