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只是隨意地給尤氏行了抱拳禮,說他要迎娶姚青凌,擇日帶著媒婆上門來提親,然后就走了。
“……”尤氏瞪著眼,張著嘴巴,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后來,她又聽人說,藺拾淵仗著權(quán)勢(shì),輕薄姚青凌,要娶她以洗刷前恥。
這是后話了。
但藺拾淵從侯府前門剛出,后腳就繞道侯府后門,觀察四周無人,一個(gè)縱身就進(jìn)了木蘭院。
此時(shí),青凌正坐在院子里,抱著昭兒玩撥浪鼓。
她眼睛都沒抬一下,淡聲道:“你是黃鼠狼嗎?鬼鬼祟祟?!?
藺拾淵背著手走近她,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我這不是青天白日地把你抱進(jìn)了侯府,圓你一個(gè)光明正大的夢(mèng)。”
姚青凌默不作聲,斜眼瞪他,藺拾淵摸了摸鼻子,改口:“圓我一個(gè)光明正大,美人抱懷的夢(mèng)?!?
姚青凌這才放過他。
男人伸手,將孩子抱過來,又將撥浪鼓也拿了過來。
咚咚咚。
敲得比姚青凌響,也比她快。
小家伙伸長了肉乎乎的小手,“啊啊”要搶。
藺拾淵教他敲鼓,昭兒敲得不得法,急躁起來,發(fā)了脾氣。
撥浪鼓打在了藺拾淵的額頭,砰一下。
小孩子下手沒輕重,那一下敲得很重,縱然是吃痛慣了的男人,這一下也疼得他皺眉擠眼。
姚青凌連忙將孩子抱過來,低頭看他的額頭,擦破了皮,滲出了血絲。
“昭兒,不能打人,知不知道?”青凌教訓(xùn)了一番小孩,把奶娘叫過來。
這時(shí),何茵也拿來了膏藥。
姚青凌指尖擦了點(diǎn)藥,輕柔地涂抹在男人的額角:“破相了?!?
男人微微勾著唇角看她:“你嫌棄?”
姚青凌:“破相了還高興,你有病?!?
藺拾淵順勢(shì)握住她的手腕,說道:“這些天我不是不想來,只是……”他微微蹙眉,“只是為那件事僵持著,我怕見面越多,反而變得越來越冷漠?!?
姚青凌不滿地睨他:“所以,你是覺得,大家都應(yīng)該冷靜一下,想想以后怎么辦?”
藺拾淵將她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雙臂緊緊摟著,怕她跑了似的。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姚青凌,你知道的,這輩子,我離不開你了。我們都不想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只是在強(qiáng)權(quán)面前,需要找合適的辦法,能讓我們始終在一起?!?
姚青凌喉嚨翻滾,心里沒來由地翻起酸澀。
這幾天,她很想他。
只有不斷地找事情做,才能不去想,他是不是覺得他們的路已經(jīng)走到盡頭,該分道揚(yáng)鑣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微微哽咽:“所以現(xiàn)在,你想到了?”
在他突然出現(xiàn)在碼頭,突然以佞臣的姿態(tài)說要娶她,青凌就明白他的用意了。
所以她配合他,也能叫盛大河放松警惕,不要把他當(dāng)作敵人。
藺拾淵難得看到她哭鼻子,又是為了他們的感情才這樣揪心,他又心疼又感動(dòng)。
他又何嘗不是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進(jìn)宮去請(qǐng)皇帝下旨賜婚,撇開那些鶯鶯燕燕。
這幾天,給他下帖子,宴請(qǐng)他高升的官員有很多,藺拾淵初入官場(chǎng),這是推不開的應(yīng)酬。
這些官員,將自己的妻妹,女兒,甚至親戚家的女孩子送到他面前,其用意再明顯不過了。
姚青凌消息靈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明明難過著,卻壓抑著,不肯表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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