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料到,你姚青凌大義滅親,跟我一樣心狠手辣呢?”
“你除了你的伯父,連同他的兒子孫子,妻妾都一鍋端了。為你的兒子徹底掃清了路,這手段,連我都自嘆不如呢。”
姚青凌面紅耳赤,咬牙道:“藺拾淵,我的家事不用你管。若你要告發(fā)我們,我也可以告發(fā)你。大不了,我們誰也別想好?!?
“你要相信我,我既然能從你的手里反敗為勝,下一次,我還是能贏。你賭得起嗎?”
藺拾淵慢悠悠的喝一口茶,眉梢微挑:“好一個威脅。你還提醒我了?!?
他頓了下,將茶杯放在桌上,淡聲道:“把刀放下吧。”
盛大河看一眼姚青凌,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緊張了。
藺拾淵盯著那把刀,盛大河又僵持了會兒,才將刀子收起,他擺擺手,示意手下們都退開。
三人坐到同一張桌上,藺拾淵開口:“經(jīng)過碼頭,見到姚娘子的馬車,過來打聲招呼罷了。”
他似笑非笑地瞧著姚青凌,目光冷冽,又透著地痞流氓的那種流里流氣的輕薄。
“姚娘子做生意有一手,藺某如今有了權(quán),就差錢了。剛才進來時聽說,姚娘子恨嫁,不若嫁與我,如何?”
“藺拾淵!”姚青凌嚯得跳起來,“你竟敢輕薄我,我可是誥命夫人,我要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姚青凌氣得跳腳,盛大河反倒安靜下來。
在他看來,這藺拾淵當了大官之后,跟其他權(quán)貴沒有什么兩樣,愛財又愛色。有了權(quán)以后,就不干人事了。
他之前屈居在姚青凌的手下,從她那兒混口飯吃。
如今他若娶了姚青凌,就能洗刷他從前的恥辱,欺負她,打罵她。而且姚青凌有錢,會做生意,他若娶了姚青凌,便是將那值錢鋪子,連著那些金銀財寶都撈到了自己的手里。
姚青凌孤兒寡母,還不是被他宰割?
盛大河鄙視藺拾淵,這人臉皮厚,夠無恥,手段極為卑劣。
可是反過來想,姚青凌若嫁給藺拾淵……
姚青凌也算是流匪的頭子了,她嫁了他,藺拾淵不就徹底跟他們綁定了?
盛大河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聽著姚青凌與藺拾淵在那吵架吵得面紅耳赤。
姚青凌這邊一邊罵人,一邊用余光留神盛大河的神色。
看樣子,他是上鉤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彎腰對著藺拾淵,目光咄咄逼人:“藺拾淵,別以為你當了大官我就怕你了!忠勇侯府,不是任由你欺負的!”
“欸,姚娘子,以和為貴,以和為貴?!笔⒋蠛永∫η嗔瑁吹箘裾f起來,“得罪了他,對我們沒好處。他是權(quán)臣,又在五城兵馬司干過,那兒的人都巴結(jié)他。只要他往下交代幾句話,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壓低了聲音:“只要他不把我們供出來,其他的都好商量?!?
姚青凌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盛老大,你這是要把我賣了?”
“嘿,妹子,你這是說啥話。你是我妹子,我能把你賣了?”盛大河嘴上沾了蜜似的,把自己一頓夸,然后又來了個可是。
“……可是,你若與他成親,也不是一件壞事。就你這收拾男人的本事,老哥我還是信你的。你想啊,若有了他的權(quán),你想干的那件事,是不是能能順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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