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不便出面為姚家做什么事,曹御史與姚青凌有交情,他口才好,可以堵住悠悠眾口。
主要,藺拾淵不想讓展行卓有機會做這件討好她的事。
姚青凌不知道藺拾淵的私心,但聽他的分析合情合理,她點頭:“你說的是?!?
因為他這些話,她松了口氣。
兩人不約而同地避開了成親的事,又一起聊了很久。
姚青凌中午睡的時間太長,晚上精神好,這一聊,倒把藺拾淵聊睡著了。
他臥在炕上,姚青凌輕輕地給他脫了鞋,從柜子里抱來被褥給他蓋上。
自己拿了筆墨,開始構(gòu)思新侯府該是什么樣的。
畫了幾筆,又想萬一風(fēng)水師覺得這新布局不好呢?
還是請工部的人來看看,上次那個袁主事就很有見地,他設(shè)計的倉庫非常實用。
姚青凌想著事情,瞥一眼睡著的男人。
燭火下的男人面容清雋,線條柔和了些,少了清醒時的冷冽威嚴(yán)感。
不過他的睡姿筆挺挺的,不難受嗎?
青凌托著下巴,另一手握著毛筆,筆的一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桌面。
欣賞男人的睡姿,成了她感興趣的事。
……
藺拾淵晨醒時,姚青凌正在她那張拔步床內(nèi),賬幔攏著,看不見她的身影。
男人十分泰然地掀開被子起身。
被矮桌上的一張畫吸引了目光。
畫上,男人平躺著,雙手搭在肚子上,乍一看,除了畫得不好看之外,沒什么不妥。
藺拾淵側(cè)頭看一眼賬幔中的女人,視線再回到那張畫上。
右側(cè)下角寫了兩個小字。
“一條?”男人輕念這兩個字,微微蹙眉,待細(xì)想明白,他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卻將畫卷起來,收進(jìn)了袖子里。
因是新年里,無需趕著去上朝,藺拾淵倒也不用著急離開。
只是家里還有藺俏那小祖宗,他不能膩在這里。
男人走之前,瞥一眼桌上的筆,眼眸微動。
捏著筆走向那拔步床……
等做完了事,男人就著陰暗的光線看了看女人的臉,勾著唇走了。
清晨,腫著額頭的樓月端著水進(jìn)來伺候青凌洗漱,看見她的臉嚇了一跳,差點把水盆扔了:“小姐,你的臉!”
青凌摸了摸臉,一臉疑惑,道:“我的臉怎么了?”
“小姐,你自己看吧。”樓月忍著笑,將銅鏡拿到青凌的面前。
只見鏡子里的女人,雪白的臉上,畫了一只大烏龜。下巴上,還特意勾畫了烏龜尾巴,就是沒有頭。
青凌:“……”
藺拾淵這個小人,明著不說話,這樣來諷刺她!
青凌咬牙,虧她還給他蓋被子,應(yīng)該叫他凍著的,沒良心的東西。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