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面不改色地回擊:“展大人,你應(yīng)該慶幸,姚青凌早已與你和離。不然,若她的罪名坐實,你便也要受到牽連?!?
“從前你因周芷寧被牽連,不得重用,甚至只能遠赴洛州,辛苦了大半年才能回京。如今你也要為姚青凌,再去一次洛州?”
展行卓面色一頓,握緊了手指。
藺拾淵嘲弄地瞧著他:“戶部侍郎這個位置,你熬了多年才得來的。位置還沒坐熱呢,你舍得?”
見他不說話,藺拾淵再問一遍:“為姚青凌,你舍得嗎?”
展行卓的齒關(guān)繃緊,臉頰肌肉都鼓起來了,眼神冒火。
可有些話,他怎么都說不出來,有些事情,他也無法為姚青凌做。
他只要一想到洛州的艱難,九死一生,若再來一次,他還能忍下來嗎?
藺拾淵淡淡地瞧著面前的男人。
即使他什么都沒說,可看他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他在天人交戰(zhàn)。
他殘忍地勾起了唇角:“展大人,這里的事,不在大人的職責范圍內(nèi),還請回吧?!?
說著,手臂朝著門口一擺,示意他走人。
展行卓緊緊地攥了一把手指,冷聲道:“不準動姚青凌母子,不然,你會知道后果!”
他被氣走了。
藺拾淵目送他出門,爾后,目光淡淡的落在姚青凌的臉上。
她坐在椅子里,喝著茶水,吃著糕點,似乎已經(jīng)放開,無所謂了。
藺拾淵走過去,姚青凌便站起身,似乎連話也不愿與他多說。
“大人,這兒地方大,您慢慢搜查。民女的兒子受了驚嚇,民女不放心,得回去看看。若您查到了什么,再來告知民女吧。”
她是側(cè)身對著藺拾淵說的,那架勢,哪有什么舊情可,簡直是仇人。
這一搜查,到第三天都沒有停下,店鋪關(guān)著門,有人在門口守著。
風越吹越烈。
鋪子關(guān)門,兒子生病,傳聞姚青凌都急病了,大夫一趟一趟的進侯府,藥是一碗接一碗地喝下去。
金滿堂。
信王瞧著賬本上每日都多出一大截的銀子,十分滿意。
周芷寧說:“薈八方一停業(yè),就給了我們這么多進賬,這薈八方若是徹底關(guān)門,那整個京城,金滿堂就是最大的南北貨鋪子了?!?
信王看過賬簿,隨手將本子扔在桌上,似乎并不在意。
周芷寧看他一眼:“王爺,你還不滿意?”
信王的臉上寡淡無波,看不出喜怒,卻能讓人感覺到他不高興。
周芷寧壓著唇角,不說話了。
信王忽然說:“姚青凌的店鋪被藺拾淵搜查,聽說展行卓去求情,你沒什么想法?”
周芷寧回道:“藺拾淵并沒有給他面子。想來,那藺拾淵是個斷情絕義的男子。他做得太過,百姓們都頗有微詞?!?
姚青凌的鋪子,不止是做貴人們的生意,還做小百姓的。
鋪子關(guān)門,那些小百姓就只能去其他鋪子采買。
可姚青凌的鋪子,貨品最齊全,小百姓剛習慣了在這鋪子買東西,在年關(guān)這緊要時候,卻只能東奔西跑才能買夠東西。
再有,百姓們也擔憂。
姚青凌的鋪子收留流民,這鋪子關(guān)門了,那些流民們又無家可歸,到處流浪不說,就怕在這時候鬧事。
大過年的,誰愿意被流民騷擾啊。
大家都還對年初那場流民火燒房子的事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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