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換了干凈衣服,把門一開,居高臨下地瞧她。
眼神殺氣騰騰的。
藺俏捂著嘴巴,不多話了。
她問:“你吃早膳了嗎?廚房有蔥油餅,還買了豆汁?!?
藺拾淵:“……”
豆汁這么難吃的東西,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怎么愛吃上了。
費解。
兄妹倆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膳。
“哥,我想去看看青凌小姐,可以嗎?”
從姚青凌那兒回來后,藺俏就被藺拾淵管住了,不讓她隨意去侯府。
藺拾淵淡聲道:“不行?!?
“為何?我怎么也是她之前的護衛(wèi)。她生了小孩,我去看看,這合情合理,不影響你們的大計。若我不去,才顯得我寡情冷漠呢。”
藺拾淵掃她一眼:“要的就是你這寡情冷漠。”
到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和姚青凌,藺拾淵不知道,但他們要做的,是讓那些人看清楚,他與姚青凌已分道揚鑣,他一心只為官位往上爬。
昨晚他現(xiàn)身是迫不得已,且他找好了說辭,那馬氏信了。
別人就說不定了。
藺俏嘟了嘟嘴,不服氣,可她打不過哥哥。
哥哥軍紀嚴明,她不敢偷溜著去看姚青凌,只能生悶氣。
吃完早飯,無精打采地去私塾念書去了。
——藺俏回來時,姚青凌跟她說,不能只注重練武不認字兒。御史夫人熱心腸,介紹了一個舉人老爺開設(shè)的私塾,只要交夠束修,女子也能去上學(xué)。
藺拾淵則回了房里。
好在今天休沐,不用上朝,也不用去衙門辦事。
他累躺地睡下補覺。
睡前還想著,他都沒去親眼看過姚青凌,藺俏也不能去。這丫頭嘰嘰喳喳,太鬧騰了,影響姚青凌休息。
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樣了,好點了嗎?
樓月和夏蟬是她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過去。
還有聶蕓,再不濟,聶蕓會護著她的。
不行,她屋里如今又多了個嬰兒,還是看護不夠,應(yīng)該再送一個暗衛(wèi)守著,派誰去?
男人模模糊糊地想著,睡得并不踏實。
……
忠勇侯府。
大長公主過了早膳就來了。
她很關(guān)心姚青凌生的孩子。
馬氏剛躺下,還沒閉上眼睛,聽說大長公主來了,連忙起床接待。
丫鬟給她戴上珠光寶氣的首飾,馬氏想了想,都摘下了,只留了兩支素釵裝點。
姚青凌生了一夜,她也守了姚青凌一夜,她要叫大長公主瞧見她的辛勞。
馬氏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就去了花廳,卻不料大長公主直接去了木蘭院。
馬氏只得再趕去木蘭院。
她想到馬佩貞說的話,心里慌起來,怕姚青凌叫大長公主給她做主。
大長公主看在孫子的面子上,肯定要插手的。
她不由抱怨:“是誰去通知了國公府?”
姚青綺跟她說,她還有后手,姚青凌母子必死無疑,所以馬氏沒急著去給國公府報信。
只想著等塵埃落定,給國公府報喪就行了。
丫鬟們都搖頭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