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往屋子里走。
一邊走一邊說:“我現(xiàn)在是商,他是官。本來官商聯(lián)合也沒什么,只是,我不是一般的商人,你忘了?”
夏蟬搖頭:“我當(dāng)然知道。小姐不想連累了藺公子??墒悄銈冞@樣……”
她始終覺得,男女暗地里往來,對女人的聲譽不好。
若是傳出去,姚青凌會惹來很多非議。
她已經(jīng)在展行卓那吃過虧。
夏蟬覺得,非議,不是說一句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的。
她要在這個圈子里生存,就不可能不受閑蜚語的影響。
青凌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他才只能飛檐走壁,不讓人看見呀?!?
夏蟬:“……”
她好像白說了。
青凌明白她的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落下,變得嚴(yán)肅深沉。
她道:“我和藺拾淵,不只是官和商。他在朝中的位置坐得越穩(wěn)越高,我們多一個靠山,對我們而就越安全?!?
是她要扶持藺拾淵上位。
在沒有完全成功之前,不宜讓人知道她和藺拾淵的關(guān)系。
——他們現(xiàn)在,是橋歸橋,路歸路。
“再說了,我和藺拾淵有什么關(guān)系呢?”姚青凌收起嚴(yán)肅勁兒,莞爾一笑。
她和藺拾淵誰都沒有挑破明明白白地說過什么。
未來是什么樣子,誰又知道呢?
她相信藺拾淵的本事,不會叫人發(fā)現(xiàn)他們晚上“私會”的。
不久之后,藺拾淵就送了他的“回禮”。
他帶了個女人來。
——藺俏的“奶娘”,聶蕓。
姚青凌以為,做奶娘的年紀(jì)應(yīng)該不小了,出乎意料的,聶蕓才二十五歲,看著很年輕,也不老氣。
姚青凌之前聽藺拾淵說過,他大半時間在軍營,不能隨身帶著藺俏,交給屬下照顧了。
當(dāng)時青凌還有些好奇,能在軍營擔(dān)任職務(wù)的,會是什么人?
青凌在西南時,見過從軍的女人。
不過,西南民風(fēng)開放也彪悍,便是女人也不遑多讓,打起仗來勇猛果敢。
南境軍中的女人也一樣吧?
藺拾淵卻說,南邊的女人不打仗,主要在照顧家里老幼。
南邊的女人溫柔似水,并不兇悍。
青凌看著聶蕓。
比起少女,她身上的天真嬌憨已全然不見;但是比起已婚多年的女人,她又少了很多被家事俗物腌入味的滄桑麻木感。
她雙眼有神,柔中帶剛,見著生人也不羞怯,大大方方地任人看著,讓人一看就覺得是性格爽利,干事麻利,但又很細(xì)心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竟去投軍了?
她家人舍得?
青凌叫樓月和夏蟬帶著聶蕓去廂房,然后熟悉府里的環(huán)境和人事。
院子里,她問藺拾淵關(guān)于聶蕓的詳細(xì)情況。
“你送過來的人,自然是比我另外聘請的人要放心許多,只是我還想多了解她一些。”
“聶蕓她這個年紀(jì),照顧藺俏的時候也就十幾歲吧?為何沒有嫁人,反而去投軍了呢?”
藺拾淵說,聶蕓原本是鏢師的女兒。
聶蕓的父親是個鏢頭,走鏢時遇到了瀛國人,被他們劫鏢殺害,聶蕓便想投軍替父報仇。
“她會武?”
藺拾淵坐下,“不會武,我把她送你這兒給你當(dāng)護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