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掃她一眼:“沖喜?”
哪有為了被搶劫,辦喜事沖喜的。
她翻了個白眼,說馬佩貞不懂事。
姚清綺本就看她不順眼,拍了下扶手怒道:“我的婚事,怎么能是為沖喜才辦的!”
因沖喜而進(jìn)男方家的門,日后被人嚼舌根,也被人看低一眼。
她雖然是高嫁,可這樣一來,顯得她迫不及待想要嫁過去似的,日后在郡主府還有什么地位可?
這馬佩貞,就是心思惡毒,她自己嫁不出去,就要把她的婚姻搗成跟姚青凌一樣的爛婚姻。
她怒罵:“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馬佩貞委屈道:“姐姐,我們是一家人,我當(dāng)然是希望你能有最好的婚姻,我怎么會想害你。上一次的事情,我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風(fēng)光,將來走到哪兒,都有人高看你一眼??烧l想青凌姐姐那樣對我們——”
“你別扯那件破事了。”姚清綺不耐煩,甩了下帕子,不想聽。想起來就覺得丟臉。
馬佩貞抿了抿唇,垂下眼皮,低聲道:“清綺姐姐,不管怎么樣,前提是你得嫁到郡主府,好的婚姻也是靠自己經(jīng)營出來的。”
“郡主府損失重大,急需回補(bǔ)。咱們侯府如今不缺錢了,你帶著嫁妝嫁過去,郡主會念你的好,幫助郡主府度過了這難關(guān)。”
“所以這沖喜,怎么能是壞事呢?”
馬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她嫁女兒,對男方的第一個要求就得是名門望族。晉陽郡主是皇親國戚,跟皇親國戚做姻親,侯府也就跟著提升了地位。
家中幾個男人將來的仕途,就又有了助力。
她女兒嫁得好,也能補(bǔ)足因姚青凌和離帶來的負(fù)面影響,娘家那邊不能說她沒本事。
“你剛才說……豐厚的嫁妝?”馬氏雖然動心了,可嫁妝給多少,不是在紙上開空單就行的。
這些日子,她沒再跟姚青凌爭她手上的鋪?zhàn)咏?jīng)營權(quán),是因?yàn)樗业搅烁奖愕膿棋X途徑。
侯爺在上林苑當(dāng)差,地方上貢奇珍異獸,還有其他一些珍品。
從前沒人把他當(dāng)回事兒,給的孝敬錢少,但近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地方官開竅了,金銀珠寶送上門來了。
還有一些官夫人私下跟她說,喜歡林縣的白孔雀。
馬氏在忠勇侯面前提了一句,地方上貢孔雀時,多送了幾只。馬氏將那白孔雀送給那位夫人,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馬氏想,怪不得那些權(quán)貴瞧不上商戶。
為了一點(diǎn)蠅頭小利跟人吵得面紅耳赤,女人更是要上桌跟男人們喝酒,丑態(tài)百出。
她瞧不上姚青凌的那幾間鋪?zhàn)恿恕?
可要說把那些金銀珠寶,名貴古玩字畫做女兒的嫁妝,馬氏又覺得肉疼了。
實(shí)在是,侯府也窮怕了。
侯府開支大,之前那幾年只是勉強(qiáng)應(yīng)付過來了。
姚青凌出嫁時,那時她沒經(jīng)驗(yàn),為了顏面,也為了攀上國公府,她咬咬牙給了一大筆,可嫁妝給出去了,侯府卻沒有得到什么大好處。
姚青凌和離,連那些嫁妝都不肯吐出來。
有了那次經(jīng)驗(yàn),馬氏對自己嫁女兒顧慮很重。
她不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兒,是不放心郡主府。
姚清綺自小就被她護(hù)著,她沒有姚青凌那樣的手段。
才過了幾天舒心日子啊,馬氏舍不得將到嘴的肉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