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探子偽裝成斗雞的,在村莊附近搜羅消息,說莊子里的人神神秘秘。
府尹給了姚青凌那么多戶籍,還給了她“優(yōu)秀商戶”的稱號,她仗著那塊牌匾,生意興隆,鋪?zhàn)娱_了一家又一家。
“姚青凌肯定事先收留了那些流民,她與府尹打配合,一個(gè)要名利,一個(gè)要政績?!?
“可惡,竟然被她裝到了。她離開展行卓,本該困頓無依的?!?
信王來回踱了兩步,轉(zhuǎn)身,雙手撐著護(hù)欄,遙遙望著碼頭方向,微微瞇起眼睛。
“那些人肯定有問題,不然為何本王隨便讓人挑撥一下,他們就去鋪?zhàn)郁[事……姚青凌有手段,她把事件壓下來,對外稱是為了工錢?!?
鬧事當(dāng)日,連承泰派人混在薈八方的顧客中,親眼看到雙方差點(diǎn)打起來。
只要他們再鬧下去,肯定會露出點(diǎn)什么的。
可惜就差一點(diǎn)。
于是,連承泰只能繼續(xù)等待,看姚青凌什么時(shí)候露出尾巴。
如今他也算弄明白了,這碼頭倉庫的幕后老板并非姚青凌,但她承接了倉庫的建造。
“她一個(gè)女人能建倉庫?呵,姚青凌干的是販賣戶籍的勾當(dāng)吧?”
戶籍對于身份敏感的人來說,是很金貴的東西。
弄到了身份,就能在京城立足。
真正的流民,被商戶收留,留在鋪?zhàn)永镒龉?,省那幾個(gè)工錢對商戶而能有多大的利潤,還嫌麻煩。
商戶們只需做擔(dān)保,不需要花錢就能搞到正經(jīng)文書,他們把戶籍文書賣給那些有錢卻搞不到的流民,那才是掙大錢的。
連承泰覺得,姚青凌的賺錢門道在其中。
“呵,口口聲聲將軍之女,做得一副清白姿態(tài),也不過如此?!?
姚青凌不是自以為清白,藺拾淵不是鐵面將軍嗎?
他便要看看,讓這個(gè)矛,去攻這個(gè)盾,到底最后如何。
府尹那京城治安穩(wěn)定做政績,卻遲遲抓不到流匪。
永寧寺藏著無數(shù)珍寶,有著巨額金銀。怎能便宜了那幫人?
連承泰愛錢,對那批下落不明的金銀珠寶一直惦記著。
他只是小小地跟吏部提了一句,說藺拾淵有帶兵經(jīng)驗(yàn),適合剿匪,吏部的官員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藺拾淵沒有朋黨,除非他不想再做官,否者拒絕不了這小小的六品官。
為了往上爬,他定是要拿姚青凌開刀的。
呵,男女之間再深的情意,都不如自己的利益重要。
做男人,豈能在乎兒女情長?
連承泰等著姚青凌哭的那一天。
他又去煙云樓,找那胖姐兒玩樂。
……
青凌還真設(shè)了宴,請?zhí)A拾淵吃飯。
藺俏、樓月、夏蟬,桃葉幾個(gè)丫鬟都在,肖平峰和鋪?zhàn)永锏膭⒄乒?,莊子里的管事和楊寬,就連碼頭的幾個(gè)管事也請來了。
廂房內(nèi)擺了兩桌人。
藺拾淵一看這么多人,神色復(fù)雜地看一眼姚青凌。
他以為,只是他們兩個(gè)人。
開席后,青凌便直接說藺拾淵要上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不與他們一起了。
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聽說藺拾淵要去做官,都擺出了一難盡的表情。
官與匪,天生對立。
“姚娘子,藺管事要去做官,你就這么放他走?”楊寬爆脾氣,砰一下拍桌子跳了起來。
他朝藺拾淵走去,目露兇狠:“不如現(xiàn)在就把他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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