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側(cè)躺著,讓何茵給她揉揉腰。
剛才行禮時,她屏著氣息,這會兒有些難受。
她道:“今天我在忠勇侯那兒,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樣。何茵,你幫我分析分析?!?
青凌將她所看到的描述了一遍:“……你說,侯爺有沒有服用藥物的可能?”
可是,姚英又馬上急匆匆地出去找馬氏。
若是服用了催情藥物,應是很難控制欲念,不可能還有心思去找馬氏算賬。
所以青凌不是很確定。
何茵沉默了會兒,拿來了紙筆:“是催情助興的藥,但應該還有其他藥物混合,最好是讓我實物查驗?!?
姚青凌心里盤算著。
馬氏知道姚英在服丹藥嗎?
青凌以前是沒有聽說的,不知他是不是最近才開始服用。
馬氏看重侯夫人這個位置,謀求的是在府中的權(quán)勢,對姚英的關心早就疏忽了。
她以為府里的小妾,她的兒子兒媳女兒們?nèi)嘉窇炙挤谒?
她放心讓妾室們?nèi)ニ藕蛞τ?,一門心思為她的娘家謀取好處。
姚青凌和離回府,打破了馬氏打造的“興盛之家”,讓她顏面受損,也挑釁了她的權(quán)威。
侯府的平靜不再,馬氏急于重塑權(quán)威,底下的妾室們卻在這混亂之際,不安分起來了……
對姚青凌來說,如今這才剛顯現(xiàn)出來的混亂,是好事還是壞事?
青凌是要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侯府的,那么,姚英的子嗣越衰微,對她就越有利。
可這個時候侯府若出什么大亂子,惹惱了皇帝,對侯府又不是什么好事……
青凌咬了咬嘴唇:“最好是看破不說破,將那邊的情況了然于心,又可以隨時出手,把控住事態(tài)?!?
她想了想,對夏蟬說:“交給你一個任務?!?
又對樓月說:“你去接近梅瓶,看住她,套出她所有的秘密。”
姚青凌總覺得,那平平無奇的梅瓶,不只是低調(diào)聰明。
馬氏那種人,駕馭不了這樣的下人。
她又對何茵說:“你如今給府中所有人看診,找到機會,拿到那丹藥查驗一番?!?
何茵點了點頭。
安排好之后,她就讓幾個丫鬟都出去了,只留下何茵伺候她沐浴按摩。
第二天,姚青凌帶上了何茵和藺俏,去往平慶碼頭。
路上,姚青凌往車簾看了好幾次,每次都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何茵看到了也當沒看到。
她不像桃葉那樣話多,況且還要動筆寫。
她也不像夏蟬何樓月那樣會看眼色;她的職責,就只是負責小姐的健康。
姚青凌最后一次看了眼門簾,鼓了鼓腮幫子。
她上馬車時,想讓藺俏在里面,然后便可趁機跟她聊聊她的哥哥……嗯,了解她屬下的思想動態(tài)。
但藺俏這丫頭光長個子不長腦袋,竟然嫌車廂內(nèi)憋氣,喜歡坐在外面車板子上。
到了平慶碼頭,又是另一番景象。
遠遠望去,寬闊的河道上停靠的大船小船一眼看不到頭。
碼頭很大,附近搭建了高高低低的房子,漁民、魚販子、搬運工、苦力大多住在這兒,更大的是倉庫,南邊運來的大米,油,布料,瓷器,藥材……數(shù)之不盡,堆在那黑漆漆的大倉房內(nèi)。
搬運工來來回回,就像來往于碼頭與倉庫之間的螞蟻,多得數(shù)也數(shù)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