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姚青凌計劃的是,她離開國公府之后,要多賺銀錢,保自己衣食無憂;之后她收留了那么多人,又要保證所有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可現(xiàn)在她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得找個大靠山。
可是,找誰做大靠山呢?
姚青凌看向藺拾淵。
他已經(jīng)是個被擼干凈了的將軍,便是從前的鎮(zhèn)南將軍,也很難與朝廷重臣抗衡……
姚青凌輕輕搖了搖頭,動作十分細微。
便是這細微的動作,藺拾淵也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她想找個大靠山,但他不是。
藺拾淵眉眼沉下來。
可是這種事情,他生氣、著急都沒用,一切都要看皇帝的意思。
藺拾淵道:“從前你能擺脫他,以后也能。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姚娘子事先憂慮,覺得自己弱小,可是從前的你,在于內宅,不是更弱小無力?”
女子出嫁從夫,她那時只是展行卓的依附,可她還是擺脫了依附,成為了獨立的自己。
青凌抿唇笑一笑,有點被他鼓勵到。
是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經(jīng)驗是在斗爭中取得的。還沒開始,她便怯場,那她當初辛苦和離是為了什么?
藺拾淵又道:“你還有我——”
“???”
男人馬上道:“你還有我,有藺俏,還有很多像我兄妹這樣,跟著你一起的。這么多人支持,縱然他是高官,還能不顧這么多人嗎?”
姚青凌想到之前,她被展行卓禁足在府中時,是藺拾淵教藺俏唱的童謠,那時候他還在牢里呢。
之后他們也有幾次配合,也都是小勝收場。
姚青凌的信心又回來了,笑著道:“也是,展行卓他還沒當上侍郎呢,他嚇唬我,我偏不怕?!?
起碼從眼前來看,姚青凌不但沒有求到展行卓的面前,她還在京城,而他還在洛州。
變化,像天氣一樣,是晴天是雨天,得到了時候再看。
馬車入了城,藺拾淵又回鋪子里去了,他去查驗收到的貨品。
姚青凌也要去薈八方。
馬車鋪子的后院停下,桃葉進去叫來兩個大男人,從馬車上搬下兩口大箱子,抬進去。
大胡子把第一筆銀子給了她,姚青凌要將這筆銀子化在賬本中,將臟錢變成能見光的。
劉掌柜是青凌信任的人,他的妻子是青凌的奶娘。不過奶娘和兩個孩子都死在西南了,劉掌柜跟著青凌回到京城,這些年看著她長大,把她當親女兒,專心幫她管理鋪子。
青凌將銀子給他,劉掌柜清點過后說:“小姐請放心?!?
青凌點了點頭:“劉叔,你做事我放心的。不過,我想請你再多做一份賬本。”
她本打算只做兩本賬,但有了展行卓這一威脅,她想來想去,應該做成三份。
一份是虛的,應付侯夫人馬氏和老夫人查驗;第二份是給官府看的,暴露一些“瑕疵”,但不至于坐牢砍頭,罰錢就完事,頂多再挨幾下仗打。
要不是展行卓,青凌沒這層打算。
最后一份賬本才是最真實的,記錄鋪子的營收。
若將來還有其他的,也是要做好準備的。
劉掌柜不知道姚青凌的用意,他也清楚店鋪里那些新來的伙計身份,知道青凌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他也不多問,不過是多做一份賬,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青凌往前院走,劉掌柜又叫住了青凌:“小姐,還有一件事。”
他往四下瞟了瞟,拉著青凌走到剛才那方便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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