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卓心疼得不行,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另一條手臂環(huán)著她肩膀,將她攬在懷里。
“紅櫻只是個丫婢女,你跟她計較什么。”
“芷寧,這些年你我以義兄義妹相稱,可別人當真這樣看我們嗎?你也這樣看你自己了?”
“我們以前便是未婚夫妻,若不是……”他停頓了下,不愿再提那件迫不得已,“這幾年,我最難受的便是你成了王軒的妻?!?
“如今,我們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你可別再說些讓我難受的話了?!?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下。
周芷寧紅著眼眶落下淚來,她反握著男人的手,掌心跟他緊緊相貼,搖了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哥哥……要不然,我怎么會那樣抗拒王軒,不讓他碰我?”
她抬起頭來,含淚的眼睛里滿是情意。
她紅唇微微張開,又似一朵誘惑人的情花。
展行卓喉結翻滾,在馬車上壓抑的欲望,在此刻不再遮掩。
兩人吻在一起,互訴衷腸。
紅櫻站在門口,只能聽到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這院子太大,只一個臥室就比得上洛州的房子,也要好太多。
她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么。
可是,一個美貌冠絕的女人進了男人的臥室,這算什么?
進去了那么長時間,也不見出來,他們在里面做什么?
哼,在她的面前裝得高潔,那么高傲。
呵,周姑娘?只怕早就不干凈了。
紅櫻自己是過來人,顯而易見地猜到了一些事。
她不屑地撇撇嘴,對高傲的周姑娘,不再覺得自卑了。
會得體的禮儀又怎樣,不過如此。
紅櫻緊緊地貼著門,想聽清楚里面說了些什么。
鳴鹿拿著國公府送的東西過來。
——這番去國公府,德陽大長公主給得太多了,他搬了幾趟,才將馬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
現在他拿著的,是幾套夏布做的衣衫,還有秋冬季的時興衣服,并十來雙不同季節(jié)的鞋子。
以前衣服鞋襪什么的,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是少夫人準備的,如今她不在府里了,德陽大長公主這個做母親的,又給他備上了。
鳴鹿有些遺憾。
別的不說,少夫人當家時,把府中的事務管得井井有條,什么東西缺了少了,無需別人說什么,她就已經添上了。
身為二爺的心腹,鳴鹿看得出來,二爺對少夫人還是在乎的。
只是少夫人她的心眼太小,哎,為什么不能大度一些呢……
鳴鹿吐了口氣,進了院子就見紅櫻貼著門。
他咳了一聲:“紅櫻,你干什么呢?”
紅櫻嚇了一跳,瞪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我能干什么,就是好奇唄?!?
鳴鹿睨著她:“京城不比洛州,在大宅院里做奴婢,就要謹慎當心。主子關起門來說話,就是不想讓你知道。自己留點兒心吧?!?
他也進不去臥室,便捧著衣服同紅纓一樣站在門口等著。
紅櫻一晚上第二次被人說教,心里憋著的火越來越大。
鳴鹿不也是個奴才,憑什么對她說教?
真要說起來,她是二爺的女人,鳴鹿就只是個奴才。
紅櫻深吸口氣,眼珠子微微一動,看了眼旁邊的鳴鹿。
要了解那位周姑娘是什么來頭,直接問鳴鹿不就好了嗎?
可是,臥室里面實在是太安靜了,忽然傳出來女人的一聲叫喚,似壓抑著什么,又似歡愉。
紅櫻很熟悉這種聲音調子,只是今晚,不是從她的嘴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