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察覺她的恍惚,看向她:“怎么了?”
青凌道:“我好像看到展行卓了?!?
藺拾淵的神色冷淡:“他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姚青凌搖了搖頭:“當然不重要?!?
她有美好的前程,拖后腿的絆腳石,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可她擔心的是,展行卓為了周芷寧,要來報復(fù)她。
“對了,周芷寧還在司農(nóng)寺嗎?”
自從周芷寧去了司農(nóng)寺,姚青凌就不曾再關(guān)注她。
實在是青凌這邊的事情多,她還沒有完全培養(yǎng)起自己的人手,店鋪卻要一家一家的開,她的精力有限。
藺拾淵道:“我去打聽一下?!?
……
展行卓回到國公府。
德陽大長公主看到小兒子黑了瘦了,很是心疼。但在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
她道:“此行去洛州,吃了苦,但也長了見識,這是好事。我就說過,我的兒子不可能是庸碌之輩?!?
“你在洛州的治理有了成效,皇上讓其他地方仿照你的經(jīng)驗跟著做;如今,你算是入了皇上的眼了。”
朝廷重新定了周家的罪,再加上周芷寧也削貶成了奴婢,朝臣沒有理由再按著展行卓不給他升遷。
再加上德陽大長公主和展國公在背后推動,展行卓不久之后,就會獲得升遷調(diào)令,再回到京城。
德陽大長公主心想:看來還是要遠離周芷寧;只要她不在,我兒大有作為。
一家人已經(jīng)很久沒在一起吃飯,這一回,連展國公對展行卓都有了好臉色,親自給他夾了菜。
展行卓看著碗里的菜,沒有吃。
父子似乎還有嫌隙。
展國公道:“朝廷大概會提拔你做戶部侍郎,不再在吏部任職。”
大公子展行傲看一眼展行卓,端起酒杯:“那就要恭喜弟弟了。”
他身邊的陸氏跟著一起舉杯祝賀。
展行卓眸色淡淡,端起酒杯回禮:“謝謝世子爺,世子夫人?!?
都說母親偏心于他,可真正偏心的不正是老大嗎?
明明老大的年紀比他大,卻將年幼的他送去做質(zhì)子;請封老大做世子,繼承國公府!
老大有什么能力嗎?他只是命好,因為得到偏愛,便永遠都不用吃苦。錦衣華服,吃香喝辣,一堆奴婢伺候。
洛州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一片荒蕪之地。
一腳踩在泥里,便有螞蝗吸在身上,蠕動著扭曲著,惡心至極??伤妒菑暮ε?,到后來徒手拎起螞蝗說要做成藥材創(chuàng)營收。
那兒到處都是蚊蟲蒼蠅,這些東西可能是叮過腐尸的,一個不注意,喝了產(chǎn)卵的水或者食物,就上吐下瀉,燒得渾身打擺子。
他從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到后來隨便的態(tài)度。
他出去勘測新地形,地面暗溝無數(shù)。
幾次遇險,命大,才又走回了這里。
他也是國公府的人,如果他們肯維護他,肯幫他,他就不用被迫自請去洛州。
如今卻成了他們口中的“歷練”。
好像輕松的只是去外面游山玩水了一趟。
展行卓對老大有怨念,對他的幾個提問都充耳不聞,不回應(yīng)。
展行傲心大,并不覺得這稱呼有什么不妥。他這個世子已經(jīng)做了十幾年了。
他也無所謂展行卓是什么態(tài)度,這個弟弟不一直這樣別扭么。
陸氏卻覺得這稱呼疏遠又冷漠,展行卓的態(tài)度也過于高傲了。
德陽大長公子看一眼展行卓,抿了抿唇。
她身后的榮嬤嬤也投來憂慮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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