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姚青凌騙他說沒錢,讓他當(dāng)了玉佩和幾幅字畫,在外被人笑話。
先前他就說過,等春日宴結(jié)束,他回頭找她算賬,現(xiàn)在看來,收她的權(quán)禁她的足,一點都沒錯!
鳴鹿替他掌燈,回頭看四周,覺得這庫房有些奇怪,不過光線黯淡,一時也細(xì)想不到哪里怪了。
不過,少夫人別的不說,把新府看得牢牢的,總不至于將庫房搬空。
少夫人對爺一心一意,不過是吃醋吃大了,又不肯跟爺?shù)皖^,這才走到今天這地步。
鳴鹿道:“爺,有這些銀票,別說買房,還可以去靜園再給周姑娘挑兩個上等丫鬟,買幾個粗使婆子,再置備些物品,把驍兒小公子接來,那就像個家了?!?
展行卓思緒被打斷,看他一眼,對“家”這個字心尖微微一動。
他點了點頭。
男人將箱子直接端走,至于其他東西……他站在庫房門口看一眼里面,等榮嬤嬤來了,他再讓人校驗查對!
展行卓仍住在書房,第二天就帶著銀票去付款,他把周芷寧安置下來,又是給她添丫鬟婆子,又是請大夫給她治病,忙得很。
姚青凌被禁了足,院子門口守著護(hù)院,見她出去就將她擋回來。
姚青凌在正院出不去,桃葉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小姐,我們出不去,怎么跟興荷鋪的大掌柜簽書契?”
姚青凌賣了幾家鋪子,她沒有一家一家談,而是以打包形式,一次性出售。
商行中介牽頭,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是去簽契書的日子。
姚青凌走回屋子里,往院門方向看一眼,想了想,說道:“我不能出去,你拿著我的印章去,代表我即可?!?
達(dá)官貴人私下買賣,不是非要貴人本人出面,有信任的代理人即可。
姚青凌之所以想親自去,是想認(rèn)識一下興荷鋪的大掌柜,將來她行商,能做個朋友,多一條路。
但如今看來,這朋友不急于一時做了。
桃葉拿了青凌的私印出去,護(hù)院差點不放人,桃葉機(jī)靈,擺出大丫鬟的威嚴(yán),這才順利出了門。
姚青凌看她順利出去了,松了口氣。
她輕輕握起拳頭,和離這件事,必須要快了。
……
京城大牢。
藺俏照舊帶了燒雞,燒酒,饅頭和興隆齋的點心,只是少了一道醬牛肉。
這次,她話很少,只是悶頭吃東西,悶頭給哥哥倒酒。
藺拾淵捏著酒杯,漫不經(jīng)心打量她,道:“被主子罰了?”
藺俏搖頭,聲音沒什么力氣,說:“沒有,我好著呢?!?
她語氣不對,藺拾淵嗓音肅冷:“頭抬起來?!?
藺俏硬著頭皮抬起頭,接受哥哥的視線。
藺拾淵是在軍中摸爬滾打起來的,眼神練就得凌厲,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一眼就看透,何況眼前是他了解的親妹妹。
小丫頭心思還不夠深,但也知道哥哥肯定看出來了,索性不裝了,閉著眼睛伸長了脖子,一副甘愿受罰的模樣:“哥哥,我被少夫人趕出來了。我沒有在銅鑼巷的院子待著?!?
其實,她已經(jīng)在外流浪好幾天了。
她沒有再擺攤,怕被人認(rèn)出來,給少夫人惹麻煩。
可是她沒有賺錢的路子,少夫人給她的那些銀子,也被人搶去了些。她拼了命才保住了一半,卻受傷了,她看大夫吃藥,花去好多錢。
現(xiàn)在她才知道,為什么哥哥一定要她找地方安頓下來。
她以為自己會槍法就能保護(hù)自己,可她打不過成群的乞丐。
他們欺負(fù)她還是個孩子,搶了她的鐵槍,還搶她的銀子,她遲早要再去拿回來的!
可是,這次來看過哥哥之后,她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時候了。
如果她能忍一忍,留在銅鑼巷,少夫人每個月給她二十兩銀子……
藺俏難過,眼淚流了出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