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凌辦了事,但做的不夠好。
姚青凌對于德陽大長公主的責(zé)罵全盤接受,并不為自己辯解。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希望德陽大長公主對她失望,換一個兒媳,將來好聚好散。
若不是考慮到展行湘要在春日宴上相看男方,青凌這會兒就該提和離的意思了。
“行了,今天就不留你吃晚飯了。那周芷寧這么能折騰,叫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嘴臉,行卓也該看清楚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回去和行卓好好說說,你們夫妻還能和從前一樣。還是那句話,早些有個孩子,日子以后就好過了?!?
德陽公主叮囑了一番,還叫賈嬤嬤給了調(diào)理身子的藥。
離開時,夕陽就快沉到地平線,只余了一絲天光。
國公府門口的燈籠早已亮起。
青凌踏著臺階,就著昏暗的天色默默想,展行卓怎么可能看清楚周芷寧是什么樣的人?
他沉溺在周芷寧的孤苦無依和柔弱里,什么都看不到。
她扯了扯唇角,搖搖頭,踏著馬凳上了馬車。
灰暗的街道,馬車不疾不徐往前行駛,忽然停了下來。
桃葉掀開簾子,正要問發(fā)生何事,看清楚對面的人,愣了下:“姑爺?”
姚青凌皺了皺眉毛,展行卓不去國公府,在半路上堵她?
她戒備起來,手里攥了一根鞭子。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他傷害她,在他出手前,她會狠狠給他一鞭子!
桃葉也覺得展行卓找過來,是要傷害她家小姐的。
桃葉堵在車廂門口,緊緊繃著小臉:“姑爺,這是在街道,你還想在這里欺負小姐不成?”
天色已晚,但還沒到閉門關(guān)店的時候,路上還有行人。
展行卓下了馬,淡淡掃她一眼:“讓開?!?
一把將桃葉撥到一邊。
他雖然是文官,但也習(xí)武,力道非一個小丫頭能擋。
上了馬車,就對上姚青凌警惕的眼睛。
他一眼看到青凌手里的鞭子,眉心皺了皺:“你要打我?”
他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姚青凌是武將之女,就算回到京城調(diào)教過來,骨子里還是有野蠻勁。
想到此,他眉心皺得更深了。
他不喜歡兇悍的女人;女人就應(yīng)該柔情似水。
他恍然又想起從前的姚青凌對他不就是柔情似水嗎?
她一定是愛慘了他,才收起鋒芒,對他溫柔小意。
此時跟他鬧矛盾,都只是因為她吃醋嫉妒。
想到此,男人臉色緩了緩,說道:“見你還沒回,我是來接你的?!?
姚青凌一愣,懷疑眼前的展行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
他竟然沒有像一頭憤怒的老虎對她咆哮,說她破害周芷寧。
多少次走夜路回去,他從來都不問一下;周芷寧說她怕黑,一閉眼就看到王軒打她的模樣,他在院子里站了一夜,只為她做噩夢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能看到他。
姚青凌什么話都沒說,臉色冷淡。
展行卓看了看她,伸手試圖將鞭子拿過來,但姚青凌立即攥緊了,不肯松手。
男人移動身體,坐到她那一側(cè),柔聲道:“青凌,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我知道是我冤枉了你……”
他從懷里掏出一對寶石玉墜:“在裕寶齋看到的,覺得很配你,給你戴上好不好?”
新婚那會兒,他們便是這般柔情蜜意,他常買些首飾送她;她打扮起來,只給他一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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