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府不是很大,那邊挨著板子,慘叫聲傳到了正院,桃葉在院子聽見了,擔(dān)心影響青凌睡覺,特意進(jìn)來看了看。
輕輕撩開紗幔一看,姚青凌睡得很沉。
自從有了身子,她有些嗜睡。
慘叫聲并沒有影響到她。
桃葉放了心,退出去了。
她搬了張凳子守在門口,聽著那慘叫聲,居然有些痛快。
她家小姐受了兩年的委屈,都沒教訓(xùn)那女人一下,她還不滿足,風(fēng)口浪尖上還往大長公主面前蹦跶,這回是她活該!
姚青凌睡了個飽,快申時才起身。
桃葉伺候她起來洗漱,說:“那邊打完了。皮肉傷,趟半個月就能好,秦嬤嬤給了藥?!?
姚青凌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自從鬧開后,展行卓就搬去了書房睡,在周芷寧的西跨院吃飯,兩人連面也不照一個。
姚青凌沒避著他,但他似乎認(rèn)為這是對她的懲罰。
姚青凌覺得挺好,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等到和離的那一日。
她甚至在想,關(guān)系鬧得越差越好,展行卓同意離婚就能痛快一點兒。
晚上,吃過晚飯,青凌寫著對春日宴的安排,打算明日拿給崔氏看,兩人商量分工。
桃葉端了安胎藥進(jìn)來:“小姐,喝藥了?!?
“嗯。”姚青凌放下筆,端過藥碗,剛要喝,忽然門被人狠狠一腳踹開。
姚青凌嚇了一跳,手晃了下,碗里的藥潑灑了些出來,白皙的手背頓時粘了一片褐色藥汁。
桃葉“呀”一聲,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拿著帕子給她擦拭。
幸好她把藥放涼些才給小姐喝,不然就燙傷了。
姚青凌端坐著,淡然直視站在門口,一臉怒容的男人。
他陰沉的眼緊緊盯著她,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滾出去!”
桃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男人更陰沉的怒音響起:“滾出去!”
桃葉身子微微一顫,看一眼姚青凌,青凌對她點了點頭,桃葉才惴惴不安的出去。
男人一手甩開衣袍,跨過門檻,似挾夾著風(fēng)雨而來,他一把抓住青凌的手臂,將她拖拽起來:“姚青凌,我之前以為你只是心胸狹隘,沒想到你是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下這么狠的手!”
如此近的距離,青凌可以清晰看到他眼底的火光,他鉗子似的手指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
姚青凌疼得幾乎掉出眼淚,狠狠憋了回去:“放開!”
展行卓沒松手,仍是滿臉怒容瞪著她。
她下了那么狠的手,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練書法,一點都沒覺得心虛!
心黑的女人,以前是他看錯了她!
四目相對,姚青凌再也沒在男人眼里看到曾經(jīng)的溫柔,只剩下了狠戾,對她的厭惡,失望。
她心底的疼痛悉悉簌簌蔓延開來。
一起生活了三年,她對他可謂盡心盡力,他不清楚她的為人?
男人亦看著她的臉,只是他看不到這個女人有示弱的意思,連一絲恐懼都沒有,冷靜得讓他只覺她冷血。
她的眼神,也沒有以往看他的溫情脈脈,黑漆漆的,冷靜到他的眼里好像沒了他這個人。
這幾天,他一直在書房,等她低頭,等她來認(rèn)錯。
可她卻是去把周芷寧的丫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