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一開始小伙子抓著錢抓把手伸出來,霍東會說這些話。
方知硯有幾分沉默,他緩緩蹲下來,把那些帶血的錢一張一張撿起來。
羅韻也忍不住問道,“那剛才站在那里的老太太,是他母親?”
霍東點了點頭。
旁邊的工友解釋著,“他母親有病,不好治?!?
“雷總今天答應(yīng)給錢,所以他就帶著他母親一起來了,準備拿了錢直接帶他母親去醫(yī)院的。”
“誰能想到先去醫(yī)院的會是他自己呢。”
工友嘆了口氣,有些惋惜地將安全帽重新戴上,然后往工地走去。
羅韻也沉默下來,蹲在地上跟著方知硯一起撿錢。
那些錢,沒幾張干凈的。
可就是為了這些紙票子,程立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就在他以為自己能拿到錢,帶著母親去治病的時候,老天爺又給他開了個這么大的玩笑。
霍東煩躁地抓著腦袋,匆匆往樓上走去。
很快,根據(jù)樓上的調(diào)查顯示,那腳手板確實是意外掉落,并不存在人為因素。
但雷刀作為老板,工地安全沒有管理好,肯定要負責任的。
方知硯跟羅韻兩人也是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錢給撿起來。
一共一萬三千五百塊錢。
這是程立半年的工資。
“要不然,我去醫(yī)院看看吧?!?
方知硯猶豫了一下,開口解釋著。
霍東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方知硯,而后二話不說,拉著方知硯就往警車上走去。
“小妹我?guī)湍阏疹欀!绷_韻喊了一聲,輕輕招手。
車子迅速發(fā)動,霍東的心情并不美麗,以至于車子也開得暴力了不少。
嗡嗡的引擎聲一路上好似把它的功率發(fā)揮到了極致。
方知硯安靜地坐在副駕駛上,眉頭緊鎖。
十分鐘的時間,兩人趕到了醫(yī)院。
正當霍東焦急地詢問程立情況的同時,方知硯看到了那孤零零坐在醫(yī)院長椅上的老太太。
她低著頭,靜靜地坐在那里,眼中是麻木還有癡呆。
方知硯猶豫了一下,緩緩走過去,將撿起來的錢放在老太太手里。
“這是你兒子的工資。”
老太太抬起頭,迷茫的眼神帶著些許淚花。
“兒子?我有兒子嗎?我什么時候有兒子的???”
這種矛盾的回答,讓方知硯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
這老太太,是阿爾茨海默癥,也就是老年癡呆。
跟老師是一樣的病癥。
或許是兒子在自己面前被砸中的場景太過痛心,所以她忘掉了。
方知硯輕聲嘆了口氣,又抬頭看著面前手術(shù)室的燈。
霍東剛剛詢問清楚情況,匆匆跑過來。
“老人家,你在這里?”
“你兒子情況怎么樣?剛才護士只跟我說醫(yī)生在里面搶救呢?!?
“方醫(yī)生,我跟院方這邊申請一下,你進去看看好不好?”霍東催促著。
非本院醫(yī)生突然來治病,確實是違規(guī)的。
可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
違規(guī)的事情,方知硯做的還少嗎?因此他輕輕點了點頭。
只是還沒等霍東行動呢,手術(shù)室的燈光熄滅了。
緊接著,幾個醫(yī)護人員從手術(shù)室內(nèi)走出來。
“醫(yī)生,程立情況怎么樣?”霍東連忙沖上去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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