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走得很快。
都到拐角處了,才發(fā)現(xiàn)管平岳還沒有跟上來。
他只得是停下腳步,安靜等待著管平岳過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剛才好奇跟病人聊了幾句?!惫芷皆佬χ_口道。
說著,又深深地看著面前的方知硯。
他很想從方知硯的眼中看出一陣慌亂,或者是緊張的情緒。
但很可惜,并不是這樣的。
方知硯只是點頭,然后有些唏噓地開口道,“那孩子確實命不好,沒有辦法。”
“不過,他家里人愿意給他出錢看病,倒也是不簡單,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聽到這話,管平岳又是一臉復(fù)雜地看著面前的方知硯。
這小子在這里跟自己裝傻?
竟然還敢主動跟自己說這些話,也不怕自己回頭跟病人拆穿他的真面目。
思來想去,管平岳心中始終不放心,卻也沒多說什么。
不多時之后,方知硯出現(xiàn)在了呂文伯的高級病房。
呂文伯已經(jīng)從icu給轉(zhuǎn)出來了,情況還算是穩(wěn)定。
此刻他正靜靜地靠在床上,聽著旁邊的呂鳴說話,時不時地點了點頭。
但幅度并不是很大。
等到門口傳來動靜,他才是微微轉(zhuǎn)過頭。
一個年輕的醫(yī)生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呂文伯眼前一亮,好像早就認識了一樣,沖著方知硯露出了笑容。
“呂會長,感覺怎么樣?”
方知硯自顧自地走過來,隨便問了幾句。
說實在的,呂文伯這身份擺在這里。
哪怕醫(yī)院里面不多問,單單是管平岳,褚登風這些人,都會把他照顧的極好。
所以就算有什么問題,他們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因此方知硯并不擔心,詢問情況也有幾分敷衍。
確認呂文伯沒什么大問題之后,才是點了點頭。
“行,看樣子呂會長恢復(fù)的還行?!?
呂文伯望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記得你,我記得你的臉,還有你的聲音。”
“哦?”方知硯有些驚訝。
思索一番后,他下意識問道,“呂會長看我上電視的采訪了?”
呂鳴站在旁邊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小子問的什么啊。
就他這樣兒的,上個江安市的新聞,合著還以為京城那邊的人有興趣看?
不過也是啊,為什么自家父親會記得他的聲音和樣子?
呂鳴也是不解的望向自己的父親。
呂文伯抿了抿嘴,有些吃力地開口道,“我在水里的時候,胸口很痛,是聽到你的聲音,才感覺到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話音落下,房間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
呂鳴也是有些震驚。
沒想到,自己之前對這小子還不感冒,可在自家父親心中,他竟然這么有分量。
“我當時意識都模糊了,只知道抬頭看你?!?
“我看見了你的臉,聽到你說沒事,會背我出去的時候,我才是松了口氣?!?
呂文伯笑了笑。
“小伙子,謝謝你?!?
方知硯也是咧嘴一笑,“應(yīng)該的,沒什么好感謝的?!?
呂文伯點了點頭,繼續(xù)開口道,“你就是方知硯?”
“那個寫心臟移植的方知硯?”
“對。”
方知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如果您是要找江安市的方知硯的話,那估計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呂文伯再度笑了一聲。
“倒也是緣分,沒想到竟然是你救了我,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