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嘆息一聲,轉(zhuǎn)頭回去了,“其實(shí)我沒跟她說,祖母私庫里還有些銀子,分家的時候沒動。就是放著給這些外嫁的女兒留一條路?!?
北茴用手虛扶在她身側(cè),“姑娘為何不告訴她呢?”
時安夏默了一會,又仰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緩緩道,“這人吧,終歸得靠自己。我總想著,不管男子還是女子,總得會一門手藝傍身。如此方能真正救贖自己?!?
北茴搖搖頭,“小姑奶奶是不會明白姑娘的苦心的??峙滤椭幌胫?,回來侯府能養(yǎng)著她,一堆丫環(huán)伺候著,自個兒什么也不干?!?
“真正能不干活兒的,只有活在牌位上才行?!睍r安夏走進(jìn)屋子坐下,接過南雁遞過來的湯婆子。
春寒料峭,還是冷。
她溫溫道,“后路千萬條,每一條路都是不同的人生。所謂置之死地而后生,沒有后路而選擇和離,說明小姑母是真的想通了。只有下定決心和離,才能守住本心。否則,她回來......只會給大伯母添亂?!?
北茴笑笑,“姑娘考慮得長遠(yuǎn),北茴想不到那么多。北茴只是想,道路千萬條,奴婢只選一條,那就是跟著姑娘走。姑娘到哪,奴婢到哪,一生一世不分離?!?
時安夏怔了怔,鼻子酸了一下,眼睛泛起濕意,卻笑,“不,北茴,這輩子,你們幾個,我一定要叫你們過得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有體貼入微的丈夫,方是圓滿人生?!?
北茴固執(zhí)地?fù)u搖頭,“世道艱難,北茴只有跟在姑娘身邊,人生才會圓滿。自從認(rèn)識姑娘,北茴過的就是最好的日子?!?
時安夏心里卻是想著,岑鳶的屬下總有那么幾個好的。若是能挑得出幾個配上,她們幾個又能在自己身邊,又能有家有口。豈非完美?
她這輩子真不愿再過那種人上人的日子,就想平平淡淡看著身邊人好好的。便是抬起頭點(diǎn)了名,“南雁,你還和那個陳金福有來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