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她還在得意地譏笑白靜初箭術(shù)的拙劣,危險來臨的時候,卻恰好就是這個兔子都射不到的女人,瞬間化身成女戰(zhàn)士,干脆利落地獵殺了好幾只野狼,救大家于危難。
想起適才大家嘲諷她的話,此時就像響亮的耳光,打在一群人臉上。
眾人全都識趣地散開。
沒有一個人上前攙扶楚一依。
楚一依又冷又怕,又羞又惱,坐在雪地之上,不敢起身。
直到楚國舅聞訊趕來。
走到楚一依面前,揚手毫不猶豫地給了楚一依一巴掌。
“寡廉鮮恥!”
楚一依腦瓜子“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難以置信地望著楚國舅:“女兒剛才差點就死了?!?
“你怎么沒死?”楚國舅冷冷地瞪著她:“為父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遠離太子殿下。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他,今日甚至當(dāng)眾摟摟抱抱!”
楚一依的心再次沉入谷底:“我害怕!一時間情難自已而已,父親你卻這樣說我?!?
“這樣說你還是輕的!你表哥乃是太子,你是有夫之婦。若是有什么閑碎語傳到皇上耳朵里,你讓皇上怎么想?你這樣會害了你表哥!”
楚一依啞口無。
在父親心里,自己這個女兒的性命,竟然還比不上太子的聲譽重要。
楚國舅再次警告:“為父最后再說一遍,以后離你表哥遠遠的!不要再與他有任何糾葛!聽清楚了沒?”
楚一依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爆發(fā)出來:“女兒不清楚!為什么你一直反對我嫁給表哥?
若非你一再阻攔,皇姑母早就為我與表哥賜婚了,現(xiàn)在的太子妃之位就是女兒的。
可現(xiàn)在呢?讓我嫁給池宴行那個畜生,我過得不人不鬼!這都是你害得!”
“你給我閉嘴!”
楚國舅怒聲呵斥:“你有今日,是你自己不守婦道,主動獻身于池宴行!你自己釀的苦果你自己就得咽!
你也永遠不要肖想太子,你與他絕對不可能!
若是再讓我知道,你還在糾纏太子殿下,我寧可沒有你這個女兒!也絕對不能讓你丟我的臉?!?
楚國舅轉(zhuǎn)身氣憤離開。
楚一依適才還只是默默流淚,這一次,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大哭。
她沒有不守婦道,也沒有主動獻身池宴行,為什么,誰都不信,卻讓自己背負這個罵名。
太子也曾承諾,一定會給自己一個名分,也曾與自己花前月下,柔情繾綣,甚至于曾當(dāng)著秦涼音的面,不顧自己的清譽,做出那樣令人臉紅心跳的舉止。
如今,卻與父親一樣,說出這種冰冷決絕的話。
她不甘心。
絕不甘心。
她楚一依,絕對不能就這樣,在侯府里,守著那個下流無恥的男人,過一輩子。
遠處,一人一雕,遠遠地望向幾乎歇斯底里的楚一依。
靜初聽不到楚國舅究竟對楚一依訓(xùn)斥了什么,但是一見面,那氣急敗壞的一巴掌,她卻盡收眼底。
很明顯,是因為適才楚一依當(dāng)眾失態(tài),摟抱太子之事。
想不到,楚國舅的反應(yīng)竟然會這樣大。
他這般權(quán)欲熏心,為了攏權(quán)不擇手段,偷龍轉(zhuǎn)鳳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卻唯獨不愿意楚一依嫁給太子,甚至不喜歡表兄妹二人走動過密。
而且,從今日看來,在楚國舅心目中,楚一依這個女兒的安危,甚至于不及太子的形象重要。
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蹺?
還有,太子究竟是什么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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